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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王纪煊,乃是先帝第九子,也是太后和先帝唯一的嫡子,虽和当今圣上同父异母,但当今圣上生母早逝,少时就被养在了太后膝下,因而圣上对这位九弟很是恩宠。

    听闻这位豫王殿下不学无术,风流薄情,穷奢极欲,脾气暴戾,甚至嗜杀成性,豫王府时不时就会有歌姬被横着抬出来。

    好在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相好众多。即便冯堇冒名顶替,大概也不会被人怀疑。

    冯堇眼看着就要被拖曳到走廊深处,她一咬牙,大声喊道:“你们不能抓我,我可是豫王殿下的人!”

    走在前头的陈槐闻言回过头来,打量了她两眼,嘿嘿笑道:“就你?豫王殿下能看得上你?”

    就他所知道的,豫王殿下可是只喜欢妖娆妩媚的女人,绝不会喜欢这种还没完全长开的小丫头。

    冯堇没想到陈槐居然不相信,她虽然不算多么美貌,可豫王那么多相好,难道个个都比她漂亮?

    事已至此,冯堇不好改口,只冷哼道:“我生是豫王殿下的人,死是豫王殿下的鬼!今日你若敢强迫我,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儿,你就等着豫王殿下替我报仇吧!”

    陈槐见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一时也有些不太确定了,难道豫王殿下最近改了口味,喜欢上这种稚嫩小娘子了?

    这时,右侧包厢的门被人从内打开,冯堇听到声音往右看了一眼,就见一名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缓步走了出来。

    当看到男子那张昳丽无双的脸时,她不禁呆了一呆,今日之前,她从不知道男子的相貌也可以用昳丽二字来形容,别说她从小到大所见过的男子了,就连女子,也没有能与眼前这位男子比美的。

    他穿着一身绛紫广袖长袍,腰间只简单束了一条缀玉腰带,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绛紫色本有些暗沉,穿在这名男子身上,却显得贵气十足,仿似神君降世。

    这样一个男子,理应不染尘埃超凡脱俗,怎会出现在妓馆这种腌臜地儿?

    冯堇正疑惑着,就见男子用那双生而多情的漂亮桃花眼盯着她,似笑非笑道:“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果然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冯堇心想。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什么?本王?难道他就是……

    冯堇震惊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传闻中脾气暴戾嗜杀成性的京城第一纨绔怎么会是他?那样一个恶名远扬的人怎么会长了这样一副好相貌?

    “怎么,本王都站在你面前了,你都认不出来?”男子戏谑道。

    冯堇这才确认了眼前她惊为天人的男子就是传闻中的豫王。

    难怪去年五姐偶然见了豫王一面后,就害了一场相思病,连宣平侯府的那位世子表哥都看不上了。

    后来许是认清了以她的身份没有嫁进豫王府的可能,才重新将心思放在那位世子表哥身上。

    想到自己刚才随口扯的谎话都被豫王听到了,冯堇脸皮就有些发热。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拉人当幌子却被正主当面揭穿来得更尴尬?

    “好啊,原来你是骗老子的!”一旁陈槐恼羞成怒,又冲豫王拱了拱手道:“豫王殿下,这小妮子胆敢冒充您的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您放心,我这就好好收拾她一顿,给您一个交代!”说罢便要让侍卫将人带走。

    冯堇见情况危急,一时来不及顾忌别的,只猛地从侍卫手中挣脱开来,挣扎中头上的木簪不小心被碰掉了,长发一下子散落开来。

    她却顾不上这些,只扑通一声跪到豫王面前,抓住他的衣摆诉衷心道:“豫王殿下,民女倾慕您已久,日夜思念着殿下您,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来见您,求王爷怜爱!”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任何回应,冯堇缓缓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被她抓住衣摆的豫王殿下正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似乎并没有要‘怜爱’她的意思。

    难道他并不相信她的话?

    冯堇咬了咬唇,既然他没有一脚将她踢开,就说明还有戏,她得让他相信她是真的倾慕于他。

    她不知道女子看倾慕男子时会是什么眼神,但她想来,应该和庵堂里那些香客向菩萨祈福时的眼神差不多,毕竟香客们向菩萨祈福时的眼神一定是最真诚的!

    冯堇回忆了下,模仿起香客们向菩萨祈福时的真诚眼神,‘深情’地望着豫王殿下,祈求他能‘怜爱’她。

    许是她的真诚打动了他,他抽出衣摆转身走回包厢,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进来吧’。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冯堇的救命良药,她如同大赦一般松了口气,连忙拾起掉落的木簪,起身跟着走进了包厢。

    冯堇刚走进包厢,身后的包厢门就被关上了,见豫王已经坐在了靠窗的曲足案后,左右各有一名美艳女子斟酒相伴,房中还有一名女子抚着琴,数名女子跳着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