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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九皇叔!”纪询微低头唤道。

    纪煊有些日子没见过这位太子侄儿了,纪询虽是他侄子,却只比他小个两三岁,小时候皇兄因为照顾他忽略了纪询这个亲儿子,纪询为了同他争皇兄的宠还和他打了一架。

    不过纪询那时候还是个小萝卜头,自然打不过他。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萝卜头都长成大人了,纪煊心下感慨。

    见纪询不复小时候的可爱调皮,变得既规矩又无趣,纪煊一时恶作剧心起,像那会儿摸雪雁的头一样,也抬手摸了摸纪询的头。

    “嗯,太子如今长高了。”说完纪煊便收回手、背在身后,缓步离开了。

    直到纪煊走远后,纪询都依旧一脸不可思议地呆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他才回头问身边的小春子:“九皇叔刚才是不是摸孤的头了?”

    小春子张了张嘴、答:“好、好像是的。”

    纪询脸上顿时跟翻了染缸似的,恨恨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但他到底是太子,很快恢复镇定,警告小春子:“今日之事,绝对不许说出去!”

    “奴才万万不敢!”小春子忙道。

    纪询深呼吸一口气,彻底平静了,才抬脚跨进两仪殿。

    其实换做前世,纪煊心有顾忌,怕别人误会他有不臣之心,是不会做出摸太子头这种举动的。

    但许是重生了一回,除了阿堇相关的事情,在其他事情上,他仿佛一下子豁达了许多,也就没了那诸多顾忌。

    就像方才在两仪殿,前世他虽在皇兄面前颇为随意,却也不会这般公然耍无赖。

    纪煊来到母后所住的嘉寿宫,见到实际上是半年多未见到的母后,便不自觉地比往常亲昵许多。

    “母后今日这身打扮好看,说是双十年华都不会有人怀疑。”纪煊笑着吹捧。

    “净胡说,哀家都快四十了,如何能同那些年轻小姑娘相比?”太后嗔责道。

    “母后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岂是那些个小姑娘能比的?”纪煊反驳道。

    太后见他今日净说好听话,显然是心情不错,便摒退宫人,只留了一个鲁嬷嬷在身边,问:“听说你伤了临漳伯的儿子?”

    纪煊自母后摒退宫人,眼中笑意便收敛了些,只面上仍还带了笑:“不错,今日皇兄传我进宫便是为了这事儿,还罚了我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怕是都不能进宫来看母后了,母后切记要保重身体。”

    “你啊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懂些事了。你行事如此荒唐,以后还怎么结交大臣?”太后语重心长道。

    纪煊闻言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结交大臣等同结党营私,这种话母后以后莫要再说!”

    “你怕什么?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太后扬声道。

    “母后!”纪煊彻底冷下脸来,“当初父皇既将皇位传给了二哥,这皇位便是二哥的。且二哥即位这十年来国泰民安,待母后您也孝顺有加,母后您还有什么不满的?便有不满,也该藏在心里,万不可说出口让人听见。”

    “你知道什么?”太后激动起来,“我说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