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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奇珩不会弹钢琴,要不是还有宿主本体的记忆,他一定得把这台黑不溜秋的大家伙认作是会发声的大木牛,更别提上手了。

    他苦思冥想了好一刻,觉得以他的本事,是没有办法在半个小时内自学速成钢琴的,绝对不能。

    要不要耍个赖?

    已经来不及了,主持人正在激动喊他的名字:“下面我们有请华奇行同学为我们上台演奏。大家热烈欢迎!”

    华奇珩:“……”

    你才畸形,你们全家都畸形。

    他犹豫着站起身来时,任森都惊讶了:“什么什么?他在叫你?你什么时候改名了?”

    华奇珩:“改你奶奶个腿儿。”

    华奇珩样貌出类拔萃,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手长腿长,从角落里出来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主持人站在台上也不淡定地朝他投去期许的眼神:“华奇行同学,请问你演奏的是什么钢琴曲目?”

    华奇珩对着话筒纠正他:“首先,你念错了我的名字,我叫华奇珩,不叫华畸形。其次我今天不演奏钢琴,我演奏的,是那个东西。”

    公共表演区的一个昏暗角落,一台许久无人问津的古筝突然被君王临幸,一下子变得闪闪发光。

    主持人:“……古筝?”

    天知道这台古筝做了多久的摆设,它的作用是什么。也许就是为琴行增加琴的品种,就跟菜市场肉摊子上的猪肉、牛肉、鸡肉旁边摆着的鸽子肉一样是滥竽充数的陈年装饰物。

    华奇珩挑眉:“怎么?不准弹?”

    主持人刚叫错了人家的名,现在正是理亏的时候,他和琴行的老板互换了一下眼神,十分肯定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lediesandgentlemen,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华骑行为我们演奏……”

    他看了一眼华奇珩,指望他自报曲目。

    华奇珩一瞥,“《万里江山千秋梦》,演奏者,华奇珩。”

    主持人“嘿嘿”两声:“奇珩,奇珩。”

    华奇珩弹个曲,跟他做学生一样不爱循规蹈矩,不仅摇首摆尾把自己佯装成个大师,还在曲中频繁使出花式弹奏法,那低音响彻下如竹弹风,似乎看见风起竹林,碧波泛漾,再一滑按调子突转凄婉,用左手的重颤将音律奏出了悲壮苍凉的感觉,听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情绪从高处失重似的跌落,凄楚婉转。

    一首曲子大概奏了20分钟,华奇珩中手掌抚弦的动作结束了今晚的嘚瑟,演奏区内犹有千军万马在荡气回肠。

    静声,绝响。

    鸦雀无声。

    任森激动地跳起来拼命鼓掌,向只扭紧发条的电动猴子。

    华奇珩抚了一下打着发蜡的头发,“献丑献丑。”

    他顺带还瞟见,比任森更加激动的袁暖暖,对身边一个西装笔挺身板扁平的毛孩子自豪介绍:“那是我同学!”

    华奇珩:<( ̄︶ ̄)>,bingo!

    华奇珩拿着只廉价签字笔,忙不迭地在一本接一本的作文纸、素描纸上签名,签得最过分的

    一张是加宽双面胶,华奇珩都下不去笔。

    今天的旁听课,真累啊。

    琴行老板拨开一群梳着大背头装成大人模样的装逼富家小毛孩,笑吟吟地拦住了华奇珩,“同学一看就是贵公子出身,不晓得刚才弹的那首曲有没有谱子?”

    华奇珩心中diss他几万遍,刚才古筝还是算个家具呢。

    他保持住顶级贵族的风度,“没有谱子,都是老师手把手教的。”

    老板笑得更甚:“是哪里的老师,方便透露吗?”

    华奇珩为难,总不能告诉你是太师吧?你也得信。

    他抿嘴一笑,“我太奶,已作古多年。”

    老板:“……”

    袁暖暖从单人练琴房里出来,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小提袋,和老师说出来接个熟人,其实她是来追华奇珩的,因为怕追的过程中发生一去不复返的意外,干脆把包带在身上,这样省事。

    华奇珩挑灯苦读出卖色相再加卖弄才艺,为的就是让袁暖暖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避免在

    未来的某一天用爱的力量让任森脱离正常轨道,误入道德法制的边缘。

    他用一根手指头推开琴行老板,将自己英俊的脸庞完全展现在袁暖暖面前,“你看见任森了吗?”

    袁暖暖作势环顾了一圈,“任森?”

    这个时候谁还管任森,他连《蓝色多瑙河》都弹不利索,更别提《万里江山千秋梦》了。想搭讪班花,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