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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仁和卓其拉匆匆赶到派出所,环视一周,没看见想象中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华奇珩。

    “警察叔叔,请问是不是有个叫华奇珩的……”郝仁从小有恐警症,见到警察脱口就能唱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但是为了华奇珩,他拼了。

    绿衣服绿裤子一身绿制服的警察叔叔不耐烦地指了审讯室门口的一张长条座椅,上面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有一坨不明物体,一动不动。

    郝仁:“……”

    警察:“他在那儿。”

    “他,死了?”不过是一场钢管舞的时间,怎么就阴阳两隔了?

    郝仁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个性情中人,和华奇珩相处几天的点点滴滴画面在眼前涌动,他吃包子的,他跳舞的,他打呼噜的……真是情难自制,下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

    “华……仔……”哽咽着酝酿情绪。

    “这么动情?你要不要和他一起抱着睡?”警察眼中容不得戏精。

    “嗝——不好意思警察叔叔,刚才喝多了可乐,现在一直冲鼻,差点冲到流眼泪”

    卓其拉上去在华奇珩脚底心踢了一脚,随后是弹簧发力般的诈尸,“啊——”涌泉穴疼到大小便失禁。

    “看,真的还活着。”卓其拉对郝仁说。

    “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舞男不好好在台上跳舞,擅离职守地出现在了派出所,实在离奇。

    华奇珩在郝仁怀疑的目光中闪烁其词,“我出来纳凉。”

    郝仁:“外面可有38c。”

    华奇珩:“跳得太热了,感觉出来更凉快些。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一个红袖套大妈。”

    华奇珩总算是明白了,失去了红袖套大妈,他连举报这种事情都干不了,这世界上只有红袖套大妈能为他带来警察。

    “警察都问了你什么?”三人中只有卓其拉还有正常思维。

    华奇珩似乎断了片,半天想不起事情经过,他只记得警笛太吵,他在警车上摇啊摇的昏昏欲睡,一走进派出所就睡着了,然后他把身上的窗帘反过来盖上,睡等郝仁为他默哀。

    “既然醒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

    警察要把他带走问话。

    华奇珩表面: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华奇珩内心:太好了我要举报这个□□你们赶紧关了他的舞厅!

    “华仔,华仔,你看看我,我是郝仁啊!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不让你跳舞的,我不配做你的兄弟,我不配拥有现在的名字。我,我真是干什么都不配,我不配活着。”

    哭着跪下,紧紧抱住华奇珩大腿,窗帘滑落罩在他头上,好一个披麻戴孝的大孝子。

    华奇珩呆滞摇头:皇帝当的还是太早了,没有基层摸爬滚打的经验,连个无业青年都斗不过。

    卓其拉看不下去了,“你起来吧。”

    郝仁:“不,华仔不原谅我,我要跪到筋脉尽断。”

    “我原谅你了。”华奇珩察觉到了警察不耐烦的表情,恐怕下一刻他们就要被铐在一起了。

    郝仁蹭地起立,“警察叔叔,我们没事了,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警察:“你以为这里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郝仁:“当然不是,公共厕所哪有这里氛围严肃。”公共厕所是最能让人放松舒坦的公共基础建设,不像警局,进了就是便秘。

    警察睨他,这个货油嘴滑舌的。

    “交代一下,怎么回事?”

    郝仁放开华奇珩,把警察带到一边自己独当一面,“叔叔,他有病。”指了指脑子。

    警察的眼珠子转到那边,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警察叔叔不一般,早就看出来了。”郝仁说。

    警察:“他有病还用你告诉我?”哪个没病的会把窗帘当浴巾裹在身上抢劫别人的共用电话。

    郝仁满脸膜拜表情,“警察叔叔,我是解放路一起跳吧迪斯科舞厅的老板。”

    警察表示怀疑:“前天老板还是那个脸上有疤的。”

    郝仁:“对对,我是今天才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