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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杯汽车开进大门弯弯绕绕好几下,华奇珩终于看清了这厂的概况,总的来说就两个字:气派。

    “这里有12栋宿舍,3栋食堂,每栋宿舍5层楼,每层楼有20个房间,如果按照每个房间住10个人的铺位来算,那么这里头就有12000名工人,他们人很多。3栋食堂栋3层楼,说明老板比较关心员工的物质生活并且财大气粗不差钱。更致命的是我刚在篮球场东侧看到了一栋小图书馆,说明老板同样也和关心员工的精神生活。如果真的打起来,应该会有80的员工出手帮自己的好老板解决女儿的婚姻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干脆把郝仁留下,趁机脱逃呢?”

    华奇珩偷了卓其拉口袋里的手机,在屏幕上快速把情况打了出来,目前为止他能想到的逃跑方式是跳车。

    卓其拉在摇晃中还没有看完全部内容,车就已经停下,郝仁被同样的两个人以同样的姿势架出了汽车。

    “你们也下来。”

    另一个黑衣人催他们快下车。

    华奇珩的脚停下半空中挣扎了一下,闭着眼睛一下落地。

    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年代被处死的死刑犯,他们和自己的唯一差别不就是多了一副枷锁和脚镣吗。

    “坐!”

    郝仁被扔在了一张红木靠背椅上,全身瘫软,对面的电子大亨一眼瞪得他身体一激灵,僵直挂在椅子上。

    “你是郝仁?”大亨问。

    郝仁小弱鸡般地点头,“嗯,嗯。”

    大亨喝了杯茶,又问:“在《深市晚报》上花钱做广告,吹嘘自己是电器大亨?”

    郝仁又点头,随后一愣,又使劲摇头,“没有没有。”

    大亨停下倒茶的动作,挑起一边眉,问:“没有在晚报上做广告?”

    郝仁答:“做了。”

    大亨:“那你还说没有?当面撒谎这么不老实?”质疑中带着怒火。

    郝仁吓得想当场尿尿,“不是这样,广告是我做的,只用来卖电器。但是吹嘘自己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敢妄称大亨。”

    大亨冷笑,“不是你,那是谁?”

    卓其拉用小拇指捅了捅华奇珩,用蚊子飞的声音问:“你要不要先跑路?”

    大亨继续:“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年代还有人学习雷锋好榜样花钱给你写自传打广告?哼,哼哼哈哈哈——”

    笑得郝仁心肝脾肺肾俱颤。

    怂逼僵直坐成了一座雕像,懵逼半天终于在心里下了恶毒的诅咒: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打的那个破广告,老子一定让他断子绝孙!

    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紧张环境下华奇珩又是一阵莫名的裆下收紧。

    大亨自己笑不够,还让身边的黑衣人跟着一起笑,笑够了突然一收,一张马脸又是面无表情。

    “你和吴颖怎么认识的?”突然转变话题。

    郝仁:“……”

    半天想不起吴颖是谁。

    “呃,无影?哦,吴颖,是在我的舞厅认识的,她特别喜欢跳迪斯科。”

    心里改了咒语默念:吴颖?吴宗?吴颖吴宗?吴颖和吴宗?无影又无踪……啊,妈的,郝仁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大亨笑里藏刀,“她喜欢跳舞,你就把她弄上了床?”

    郝仁不背有失名节的锅,“怎么可能?明明是她把我弄到床上去的。”激动站起来重现了当晚的场景,把群众演员华奇珩狠狠地压在身下。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然后她就开始脱我的衣服,我觉得这样有失公平就也开始脱她的衣服,然后……”

    “够啦!”惊天一声吼,厂区里刮起一阵狂风。

    “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大亨指着他的鼻子骂。

    郝仁最近被骂畜生和禽兽的次数有点儿多,自动免疫。

    吴大亨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颗小药丸,迅速含进嘴里。

    5分钟以后他恢复平静,坐下来接着谈。

    “你有什么打算?”他问郝仁。

    郝仁搬着椅子上前一步,“吴大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吴大亨正视他,“真的?”

    郝仁点头,“真的。我都了解过了,深市医院妇产科最有名,那里每年接生全是40的新生儿,同样的也让全市40的胚胎和未成形胎儿随手术夭折,正所谓是尘归尘土归土,早日投胎下辈子自己做主。那里的人流术是全国领先水平,白衣天使们各个都是执刀圣手,术中安全痛苦小,术后护理恢复快,一周就可以回岗上班,堪称是全国人流界的典范。”

    吴宗太阳穴的青筋暴突,“你还真是会替人着想啊。”

    郝仁尴尬哈哈哈,“不用客气,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

    吴宗的脸一阵铁青,“可是你怎么就没想过,做人流我阿颖需要承受多少痛苦呢?”渐渐把郝仁逼到墙角。

    郝仁:“我,我,我也可以带她去做最先进的无痛人流,那种手术无痛无感,安全不伤宫,

    轻轻松松意外怀孕去无踪。”不忘竖起剪刀手在脸旁比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