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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你养的都是些什么赔钱货?一样是丫头,杨家的就能下地帮忙,你的就当千金小姐。这是享谁的福呢?享我老太婆的福?享她爹的福?一个个的,吃了饭都是白瞎!"冯老太婆,指着门外,对冯大嫂母女骂了又骂。

    这是眼红隔壁的收得多,找不到地方发泄了吧。有本事,有本事让你儿子也去整,抬一个狐狸精回来,坐等抱儿子,连麦收都不积极,没人做地里的活,就骂自己母女三人。

    冯大嫂心下愤怒,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满,木头一样,立在她面前,任骂任罚。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没听见。

    她的心,早飞到了屋外。月娘将孩子搭在背上,一块长长的布条捆帮背着,正翻晒着麦子。

    月娘家虽然穷是穷了点,上无公婆;更无小妾;累却快乐着,有儿有女,不等不靠不要,一家大小修了三间房起来了,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反观自己,却越来越难,如果那女人当真给生个儿子,自己是不是连这个正妻的位置都得挪出来?这样的折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明天把沙田的收回来就收完了,子木你带着小的去割,我就开始挑水把田口绞了,锁了田边,蓄水准备栽秧子!"一家人,这几天都累得不行,却依旧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次的丰收,杨大年安排着明天的活计。

    "嗯,放心吧,爹,老二老三老四割,我就挑,明天一天应该能收完。"

    沙田,是这几年,杨家播下去后,唯一一次获得了收割。

    堆成小山的小麦杆杆,用连盖打下小麦那是老爹的事。丰收的喜悦,让杨子千有了几分成就感。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老爹留下了多么大一个烂摊子。

    "看吧,老二,现在,你麦子倒是收了,这秧子怎么栽下去?"兄弟家麦杆成堆,倒是喜事一件。

    专程过来看看,结果,杨大年一连挑了十多挑水倒进田里,就锁了几步路距离的田口。可想而知,要想把干硬的泥搅成泥浆,要蓄点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嗯,是有点恼火了!"口里没有服输,只承认难,心里,也是毫无底气了。

    他不知道,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种得下一块田。几块冬水田要整理出来,又该是怎么时候的事了。

    种庄稼最忌讳误了时节。多一天和少一天下种栽下的东西,长势上,收割时,都会大不一样。

    "你看,别家田里都下了肥了,要想去均一些水到你田里,也是不可能的事了,这可怎么是好啊!"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看,当初不听劝,现在可怎么办?杨大富也是万分担心了。

    "没事,慢慢挑吧。"不管承不承认,这次,要抓紧时间把田整理出来,再能顺利的把秧子栽下去,这的确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了。说完,也没时间再理会大哥,自顾自的挑了粪桶又去河里挑水去了。

    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杨大富想要再说点什么,嘴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今天中午你做了白米干饭?"香喷喷的泡菜鱼,再加一个小白菜清汤,白米干饭,看起来,就很让人眼馋。

    "嗯,这几天都累了,眼下,你爹一整天都得挑水,吃点稀饭羹羹怕是不经饿!"月娘心疼的看着孩子们,又看了看当家男人,怜惜不已。

    "也好,晚上,还得打连盖!"杨大年点头,肚子空的,哪来力气干活。"这麦子全部打完,交了租子,也能抵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