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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雨又给赵云寰塞了个蜜饯道:“后续周家的事情,尚书大人自会处理,咱们就等着给九殿下筹备婚事就行。”

    “小九年纪尚小,只怕婚期不会很近。”赵云寰边嚼边道,突然间停下了嘴里的动作,沉默了一刹那,“这蜜饯,是玉瑾记的?”

    “啊……”疏雨一愣,忙解释道:“是,是之前萧道长喜欢,府里就一直备着。”

    她观察着赵云寰的脸色,试探道:“要不要我吩咐采买的……”

    “不必。”赵云寰打断了她,“备着吧。”

    疏雨看着赵云寰情绪低落,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今日朝堂上,萧道长自请去俞溪考察灾情了。”疏雨话一出口,果然见赵云寰猛地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破罐子破摔的快速道:“而且,六皇女也一道去了。”

    她们两个……一道……

    一盆冷水倒下来将赵云寰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想起前世赵云漪就对萧清绝有觊觎之心,这一世,该起的心思恐怕还是会起。

    就算明知那是株不会轻易吃亏的霸王花,但是只要一想到身边有只财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赵云寰就恨不得插了两只翅膀,飞到俞溪去。

    况且这一世的萧清绝,还不知道赵云漪的品性,万一再被他哄了骗了。

    “主子放心,暗字部留下话来,他们也跟着一起过去。

    赵云寰怎么放心得下,暗字部只能在暗中保护,又左右不了国师大人的心。哪怕明知道萧清绝的心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还是免不了患得患失。

    赵云寰这副夫郎跟人跑了的哀怨模样也只在疏雨面前维持了一会儿,等张栖迟来得时候,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冷静。

    她让疏雨奉了茶,仍旧倚在床头,已然换了另外一番说辞。

    “赵云漪之所以离开京城,恐怕就是她已经失去了耐心,不甘蛰伏,想要借着俞溪这件事出头。这是她的机会,但同时也是我们的机会。”

    “三殿下的意思是?”张栖迟习惯性的摸起了手指,这是她思考问题时常做的小动作,一开始赵云寰还以为她在掐算什么,后来发现,她做的这动作除了能显得她有点高深莫测以外,毫无意义。

    “她走了,老七可还没走。没有她在身边出谋划策,凭着老七那点脑子,想找她的错处还不容易吗?”冰雪覆盖在她的脸上,赵云寰淡淡的道。

    张栖迟深思片刻:“我们要做,就要一击即中!”

    ……

    入夜十分。

    赵云寰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出了王府。之所以要背着人,完全是因为她现在还在养伤,若是让魏姨跟疏雨一老一小的管家婆知道了,势必要唠叨半天。

    国师府处在京都的中心位置,离着皇宫很近。夜间巡逻的羽林卫也比其他地方多的多,赵云寰为了避人耳目,一路走的小心翼翼。

    等越进府里已经起了一层的薄汗。

    明日,萧清绝就要启程去俞溪了。

    临行之前,她想来见他一面,哄哄他,不能让人带着怨气上路。不然以那人的脾气,等他回来,这怨气已然积压了无数倍,不得像个炸弹似的直接把给她炸死。

    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赵云寰在心里边碎碎念着,一边摸到了萧清绝的房间。

    萧清绝喜好热闹,但府里伺候的人却不多,所以赵云寰几乎是一路畅通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但也正因如此,赵云寰起了疑心:暗字部的人怎么没有见到?

    难道她的手下自从跟了萧清绝已经退步到了这种地步,连府里进了外人都察觉不了了吗。

    直到她进了房间以后,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萧清绝根本就不在府里。

    但赵云寰并没有掉头就走,反而仔细观察起他住的房间来。

    说起来,这还是赵云寰第一次来国师府。之所以能够确定这就是他住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一桌一椅对于她而言,都极为熟悉。它与当初在皇女府中给萧清绝房间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后来,赵云寰身死,魂魄囚在萧清绝身边游荡的时候,夜里也常躺在靠窗的小榻上休憩。

    她那时神魂受损,懵懵懂懂带着死前的怨气,只记得自己所爱非人。看他夜夜受噩梦煎熬,痛不欲生,活得行尸走肉一般,当真是快意极了。现在回想起来,赵云寰真恨不得要煽当时那个幸灾乐祸的自己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