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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曜生辰那日,我带他去了洛阳城旁一座无名小山山脚处。

    山脚有一处破烂屋子,我与刘曜此时正站在屋子门口,刘曜问道:“带我来这干什么。”

    “自然是给你过生日呀。”我狡黠的笑了笑,而后没有防备的刘曜便被我一把给推进了屋子里。

    室外还是大好晴天,室内便是阴森冷冽。

    往日里若是有朋友过生日,直接去万象城买个小首饰便可以轻松过关了,现如今没有这类的品牌意识,而且那刘曜不缺钱我能买到了礼物他恐怕自己也能买到,甚至我买不到的他也能买到。

    我曾想过要不给他做个蛋糕之类的,奈何二十五年来,我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没食谱让我做蛋糕了,真要难于那登天。

    这段日子里,我可以说都是在冥思苦想这个生辰贺礼。思考之余,不禁反躬自省,余生二十五年,除了玩,竟然还真没什么才艺。

    既然如此,还不如带刘曜去玩!

    几番思量下,我便有了鬼屋的这个想法,这个不仅通俗易松没有什么游戏规则,而且复刻简单,不需要修建设施,也不需要才艺储备,会吓人就行!

    头些天我同珠娘和阿宸说了我这鬼屋想法后,阿宸依旧表情淡淡,但珠娘可就兴奋极了。

    在我说完我的大致想法后,珠娘便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堆积满灰尘的破烂的系,看起来还真有鬼屋的感觉。

    “咳咳咳——”可就是这灰尘太多了,我用手扇了扇灰尘,珠娘将这些物件搬来的时候,这灰尘一下子迸出来,让人呛得慌。

    珠娘道:“女郎你看这些东西还可以吗,不行的话我再去找些新的来。”

    “够了够了。”我连忙说,“只是这鬼屋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些物件。”

    “那是什么?”

    “当然是需要有人来扮鬼啦!”我道。

    珠娘道:“女郎我不会。”

    “这又什么难的,我扮给你们俩瞧瞧!”说完我便顺势抓起地上一块白色的布料,然后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而后一扯直接披到了自己的头上,而后抬起双臂,如僵尸般向珠娘的方向移动。

    只不过如今有块布挡着我前方的视线,我自是看不起前方有些什么东西,只能凭借着方才记下的方向,和视野里仅剩的地板的形态,来判断该如何前进。看起来我是凭空虚行,其实是担心撞到什么,所以才慢悠悠的前进。

    所幸这块布是白色的,所以在光下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些黑影。

    “啊!”

    我发出了哀嚎,其实是局势的突然变化让我吃惊所造成——我没有撞东西上,而是不小心踩到了披在我身上的白布,所以一个惯性让我往前扑倒。

    但或许是我哀嚎的及时,所以在倒地前被人拉了一把,所以我最终撞到了一堵肉墙上——而非泥地。

    我的脑袋刚好撞到对方的下巴,被磕的生疼,但我估计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以为是珠娘救了我,但一来珠娘同我个子差不多,二来此人身上的清冽的薄荷味与珠娘身上的少女香迥然不同。

    排除了珠娘的可能性后我有些堂皇了,连忙将白布扯下来,这熟人撞到了也就撞到了,若是陌生人可能尴尬了。

    扯下白布后,抬眼望去,发现对方竟是阿宸。

    虽然阿宸和珠娘同是我的屋里的人,但珠娘活泼,所以我平日里同珠娘相处的多,说的话也多。但阿宸性子冷,虽然给她安排的事她都能完成的很好,但和她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多。

    “谢谢。”就比如现在,我自己说完谢谢后,自己就有些尴尬。幸好此时珠娘跑上前来,但她忽然抬起手来。

    我还没反应她要做些什么,便下意识的躲闪开。

    珠娘哎了一声:“女郎你的头发!”

    我这才想起来先前用这白布,晃来晃去的,这头上的发髻怕是早乱了,而后我正想伸手摸了摸我被白布磨扯乱掉的头发,发髻却被身旁的阿宸给捉住了。

    阿宸捉住发髻后,三下五除二,便重新给我弄了一个简易的发髻出来。

    我想这阿宸突然做一些平日里不曾做过的事,怕是因为长得高,看我的发髻会看的更清楚些,所以才更糟心,这才突然帮我整理发髻。

    我看向阿宸,阿宸依旧表情淡淡。

    阿宸平日里不露声色,之前我琢磨不出阿宸的性子,如今看来她还是个强迫症。

    我见阿宸下巴似乎红红的,于是指了指,问道:“你这儿不疼吗。”

    阿宸如我预料般的摇摇头,果然是连句话都不说。

    想起上次阿宸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还是让他念的路南和周小史小本的时候,即使现在我学字有一段时间,但也不能让阿宸看出什么来,不然我便会失去这个绝佳逗她玩的机会了。

    刘曜说到底也是个小屁孩,安排这场鬼屋前我便已经设想他看见鬼后屁滚尿流,上窜下跳,抓着我可劲哭的场景。

    却没想到他一脸平静,还煞有其事的翻动鬼屋里的装饰物。但我进来后便不太好了,我虽然这鬼屋是我同珠娘他们一同布置的,但彼时有光,所以珠娘准备的东西看起来就是破烂东西,但没想到没了这阳光,这整个布置便变得恐怖如斯。

    我提着一口气,这明明是我布置的,为何就这么恐怖!

    我一般被吓到后话便少了,而且会看起来出奇的冷静,实则慌得很。刘曜见我也不怕,便边走边同我调侃这场景布置。

    “呵呵呵,你这鬼屋设计的真好,瞧你看你旁边还站着个人。”刘曜的话让我腿如同灌铅般动不了了,而后我便感觉到身旁似乎有个人在轻轻吹气,随着他的吹气,我感觉我耳朵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但我却不敢去看向身旁。

    吹气的人没一会便离去了,但自从那人走了后,刘曜便时不时会看我两眼,最后也是没憋住,便听到他说道:“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