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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梦望丹清

    我的店外来了一个男人,已经醉的爬不起来的男人。

    俞梨推开店门时,他爬了起来抱住了俞梨的腿,哭的声嘶力竭,不能让他在店门口打搅生意,无奈他意识还没有恢复,根本不肯离开,我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和俞梨一起把男人扶进了店里。

    男人一进店就吐了起来,我见此情景转身就准备投入房间的怀抱,俞梨的声音在背后悠悠的响起:“想偷懒啊?行,我也不打扫,反正这不是我的店!”

    我苦着脸回过头:“女侠饶命。”

    俞梨轻笑了起来:“好了,我是想万一这个人是客人呢,你留在这,我把这打扫了,等他醒过来,在问问他呗!”

    “一看就付不起酬劳的!”我老大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

    “那就让他在店里做苦工抵债!”俞梨干脆的开口。

    “说什么呢?”我挠着头尽量显得自己纯良无害一些。

    “没什么,反正你这也是个黑店。”俞梨更加干脆的回答。

    突然觉得我这老板好没威信。“说什么呢!”

    “店很好,行了吧?”俞梨难得妥协一回,我想一定是我现在的样子颇有了一些威严,更加笔直的挺直了腰杆。

    “只是老板是奸商!”小蝴蝶飞了过来插了一句,俞梨在一旁笑的像偷了腥的猫。

    深深的无力感,突然想起一句古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蝴蝶,你学坏了啊!

    “老板,我们都是跟你呆久了,才变得这么开朗活泼啊!”俞梨笑的贼兮兮的说。

    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个男人要是真是客人,我就义务帮忙,谁再说我奸商?”我要充分塑造我的完美形象!

    “老板,仗义疏财啊!”

    “……”我敢说我又突然后悔了吗?

    我望向已经被俞梨收拾干净的男人,别说,一收拾还真有了样子,清秀的脸还带有书生气,儒雅的样子还真让人想不到会是那种醉生梦死的人。

    男人在下午终于清醒过来,醒来后一脸呆滞的望着我们。

    “说吧,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俞梨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开口。

    “打搅了,我这就走。”他尽力支撑着身体向外走去。

    俞梨有些不甘心的拉住了他,“我为你收拾一下午了,你说走就走?”

    “咳咳,俞梨不是我不帮忙了吧?”我搓着手笑开了。

    男子有些狼狈的看向俞梨,眼里有着不符合形象的祈求。“你放我走吧。”

    “给钱!”俞梨不依不饶起来,活生生一个小周扒皮的样子,我欣慰的想,颇得我的真传啊!

    “我没有钱,如果你非要我补偿的话,就从我这里取一些血去吧!”男子惨白着脸嗫喏着。

    “要你的血做什么?我们这里又不卖血!”俞梨的口气里有些失望,看向我,我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我的血,可以止痛。”

    “哦?为什么啊?”俞梨八卦起来。

    “不知道。”男子低下了头,让我们不能看见他的表情。

    “那好,你先进房间去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取血。”俞梨爽快的应了下来,我有一些不解的看向她,她冲我狡黠的笑笑,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男子被俞梨哄去房间不久,俞梨就兴奋的翻出了引梦香,贼兮兮的看着我。

    “东西要用你就用,我要睡觉!”我见势不妙就转身准备溜回房间逃之大吉。

    “咳咳咳,是谁要义务帮忙,仗义疏财啊?”俞梨的声音在我身后不疾不徐的响起。

    我顿住了脚步,苦着脸回过头:“可是,他又没有叫我帮忙啊!”

    “他那是不好意思,你进他梦里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俞梨理直气壮的说。

    “姑奶奶,这种事,不好吧……”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俞梨就发话了“不好?是谁当初跑进我的梦里去看了看就出来兴风作浪的!”她又拿出原来的事情说事。

    “好,好,好,我进。”我再次质疑起自己老板的身份。“你问他名字了没?”

    “问了,他说他叫鲲鹏,挺奇怪的名字。”

    呵,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这鲲鹏精于变化,通灵万物,助天帝澄清玉宇,受敕封为九天鲲鹏。

    只是不知此鲲鹏是否有这本事,事情又有趣起来!

    刚进入男子的梦里就看见了滚滚的浓烟,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缭绕的浓烟下剧烈的咳嗽。

    我随着浓烟飘起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眼看去,咳嗽的女人有尖尖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小巧可人的鼻子,微启的朱唇,松松绾起头发的头发已经有一些零散,身穿淡绿色的纱裙,没有过多的装饰,却仿佛是那不小心坠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晶莹剔透,灵动脱俗。

    女人掀开了水袖,看了看一旁闪着寒光的匕首,终是咬了咬牙,割开了素净白皙的手腕,殷红的血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流进了刚熬好的药里。

    她如释重负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擦掉额头上的汗,端起那碗有些焦黑的药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先起床喝了药吧。”女人扶起了床上的男人,利落的拿过一个枕头为男人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