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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连连

    我可以清楚的记得,晚饭时,我并没有吃过什么硬的东西,也不曾吃过什么辛辣植物,可是胃还是在和我作对,疼出了一身冷汗。难受,很难受……

    明天天亮时真该请个大夫来瞧瞧了。

    闭眼之前,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又要做噩梦了,努力的不让眼睛闭上,可是眼睛却不收控制的怎么也睁不开,这一次的梦里,我看见了过世的娘亲,她对我狞笑着,“海棠,你不是舍不得娘亲吗?娘也想你了,你在这里也是吃苦!娘就带你一起走吧!”

    我吓坏了,努力的想要跑开,可是脚步却怎么也挪动不了,我摇着头,“不要,不要,我不是你女儿,你不能带我走!”

    她的脸却变得更加狰狞,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我就更要带你离开,我会好好折磨你!”

    我没有见过她这么恐怖的样子,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那日她摔死在崖底,一脸血污,冰冷的触目惊心的手又一次要握住我时,我终于惊慌失措的醒来。

    我像是中了什么魔障,密密麻麻的噩梦一直缠绕着我,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每天尖叫着醒来时都精疲力竭的几近崩溃,再也睡不着,我披起一件衣服坐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镜子前的女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张精致的脸上有浓浓的无奈。

    深深的疲惫感在夜深人静时果然最容易暴露出来,来到这里已经这样久了,每天除了勾心斗角就只剩下无聊的消遣,还要寻找温子然,到现在,我连他是谁,在哪里都没有找到。

    眼里干涸了好久,突然发现特别是你想哭的时候,结果徒劳的发现眼泪连掉都觉得累,懒得不想再动用它,这是真的累了,到极致的累。

    正烦躁着,我的房里迎来了一个客人,老爷,民风淳朴的这里,男人是不能进小女儿的闺房的,可是深更半夜的,他披了一件衣服就随意的来到了我的房里,见我房里亮着灯,也没打招呼就不客气的推门进来,惊了我一跳,我回过头,他脸上有压制不住的火气,“唐海棠,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叫什么?”

    我抬起头解释,“没有,我只是做噩梦了。”

    他却丝毫不想理会我的解释,“做噩梦?你不知道你大娘最近睡觉都不安稳,你现在还晚晚都在扯着嗓子吵,她就更睡不着了,你有病就出府去治!”

    我低下头听着他的责骂,一番训斥之后,他才终于打着哈欠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躺回了床上,不仅睡意全无,而且再也不敢睡着。

    一日日里过去,不仅没有了什么精神,而且两只眼睛快要熬得比熊猫的黑眼圈还要夸张些。

    俞梨管不住她那张嘴,把我夜间睡不好的事说给了七王爷,也就是第二日的光景,他派人换掉了我的床单被罩,躺上去的时候,已经变得松松软软的,一堆的安神养眠的药更是让我叫苦不迭,每天俞梨来监督我吃药时,我都会怀疑这个男人是把药房搬空了吧!

    第二日吃饭时,大夫人不忘持着她那涂脂抹粉的脸对老爷说,“老爷,海棠这孩子夜里被迷障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这孩子的身体吃不消吧,大的没事,可是小的就…”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在暗示老爷我是大的,她肚子里的那个才是小的,我默不作声的扒拉着碗里的白饭,过了很久,终于有一个声音解救了我,“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带海棠出去走走,心情好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没有抬头也知道这个熟悉得不能熟悉的温润嗓音属于谁,唐笑棠,那个早就对我置之不理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