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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应该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可是他没有理会,取而代之的是恶狠狠的甩开了我的手,然后站上前斩钉截铁的说,“各位,俞梨姑娘说的不错,若是你们能顺利逼退敌军,我便将她交由你们处置!”

    我的手变得冰凉,我看见俞梨眼里的笑意更浓,我看见他满脸的不耐。

    他在转身时悄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信我。”然后别无他话,再次入耳的已经不是情意绵绵的安慰,凉薄的语气,“请各位竭尽全力,我必为各位做主。”

    接着是他的吩咐,“来人将...她捆在城楼上,任何人不得私自靠近!”

    被寒风打过的脸生疼。

    被捆紧的手,血脉一时循环不过来,我才还会觉得大脑里还是蒙的,以为那个冷漠的我不认识的,那个杀伐决断的都不是他。

    对,那个人必须是他。

    为我找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关心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以,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甘心被禁锢着人,被禁锢着心。

    好想对那双已经凉透的手哈上一口气,让它暖和起来,可是它被束缚的很紧,我不能动摇。

    我靠着城墙,听着杀声连天,我被禁锢在城楼之上,手被困在城池的一角。

    高楼之上,寒风瑟骨,我的泪迟钝的流了出来。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的恶毒,我的楞角都已经消失的干净,如果是以往,我会诅咒,诅咒伤害过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是此时,我连怪都不敢怪,我怪谁呢?怪俞梨吗?我一心一意想要帮她摆脱被利用被伤害的命运,可是她铁手无情的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怪谁呢,怪那个结发夫妻吗?可是我又怎么敢,我是害怕的,我怕他这么多日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我更怕…其实,他真的不是温子然。

    所以,我不敢诅咒,我怕我心心念念想要解救的姐妹会应咒,我怕我会再一次和温子然失之交臂,城池之上,我看着楼下的厮杀,努力的为他祈祷,他要活下去,我努力的为自己祈祷我要活下去。

    只要我们都活下去了,那么只要他是温子然,我就义无反顾的原谅他,我告诉自己。

    地上的土地被不同的血液滋养着,绮丽的血花开出大片大片的花朵,他还是那个英武不凡的男子,即使身上还有伤,但是每一步都迈得那么矫健。

    他每挥起一刀就换回一片太平,男人保家卫国,我就该站在这里等着他的吧。

    只是他这样,伤口会不会开裂啊,泪眼婆娑的我看不清城楼下的他的脸上是不是又有勉强,看不清衣服上会不会有含糊的血迹。

    终于,我的目光跟丢了王爷,找不到他的身影了,我焦急的左顾右盼,在哪?你在哪?

    嘴唇被我咬开了,腥甜的血液在舌尖回荡,楼台之下的血也是这个味道吧,旗鼓喧天,敌军被王爷带的兵左突右突的冲散开来,没落单一个,他们就群起而攻之,很快,就站了上风。

    可是,敌军的将军是个身经百战的老人了,岂会被这么点小阵仗就唬住,当下,他就身先士卒的冲上前,他带头砍下一个士兵的头后,后面的人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将军的举动振奋了他们的士气,一个个喊打喊杀都有了劲头。

    我着急的看着楼下,王爷,你在哪里啊?你快想办法鼓舞大家啊!这样下去,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就又要显露出来了!

    你不会出事吧?

    你让我信你的啊,我信了,所以你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