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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天处梵音越来越近,那道金光落在天际,化出一道白色的身影,司九赤脚站着,眉心一簇金焰,她微微垂眸,轻瞥了夜佚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往西天而去了。

    许久之后,梵音远去,夜佚又在此处站了一日又一日……直到积雪消融,山花漫野,他才恍若回过神,面无表情的回了太华寺。

    司九临走时那一眼,夜佚总想不明白,可那一幕又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她站在天际,身后是西天,而她垂眸看他,眼底竟是一片慈悲。

    他想,司九,当真是成了佛。

    这之后,他再也没有司九的消息,只听玖宴说起,司九似乎就住在洗心池旁的佛殿里,哪也没去,什么也不管。

    直到仙魔大战。

    玖宴为了仙帝自戕,再没有回来,而他被亲生父亲带到战场,在仙与魔前,将魔种拿了出来。

    他连反抗的做不到,体内的魔气翻涌,那一刻竟是想要落泪的,司九若是知道,到头来他还是会变成一只只知杀戮的魔物,不知道那双总含着慈悲的眼里会不会有波动。

    可他未曾想到,听玖宴说总待在洗心池边的司九会出现在战场之上。

    吞了魔种,一朝佛,一朝魔,那一刻,梵音破碎,而她眉心的金焰消散,灰发灰眸,她站在他的面前,一指封了他的记忆。

    从此后,太华寺里,住着一个叫司九的女子,身边总黏着一个叫夜佚的青年。

    “阿九,阿九……”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他口中的阿九是玖宴,可只有他自己知晓,那一声“阿九”,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在夜佚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那株小小的昙花,玖宴让他抱着,和他一起将昙花送去了月老谷。

    他问玖宴,“我可以把这株昙花养在太华寺吗?把兔子送去月老谷好不好?”

    玖宴摸着他的头,拒绝了他,“你不是很喜欢那只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