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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以为年级主任仅是恐吓恐吓,不曾想他真就说到做到了,确实偷偷地来了,藏在大多数学生的盲区,紧贴着窗户旁的墙壁朝教室里偷瞄,宛若静待时机的猎者,却被从厕所归来的风潇给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开始批风潇上厕所的时间有问题,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编得有理有据却也难掩他尴尬后的不知所措。

    风潇道了个歉就赶紧撤了,年级主任见成效不错,于是乎安然离去,一心此去不再回。

    景乐已经趴下休息了,风潇收了由自个发出的动静的声响,秒变四肢活动生硬的机器人。

    约摸着又过了五分钟,忽来一阵风,夹带着雨水,送来些凉意,风潇看了一眼景乐,觉他的衣着单薄,心想既然不让关窗,那便自行堵上,于是拿起卷子轻步走了窗前,背朝窗外面朝景乐,坐了窗台上,又拿过景乐的一本书做卷子的垫子,这便撑起书写起题来。

    没睡的人看了这一幕心里难免要生出些许不理解,确也觉着他这行为属实搞笑,一时间都要合不拢嘴。

    少年听雨教室中,笔卷配青春,无雅无趣,倒是有助起眠意。

    待千百学子才全然沉睡,铃声倏然不懂事地乍起,纵使心间万般烦滋味,只得付诸东流水,揉眼起身洗脸去。

    人好心善岂能单单出于口而不行于身,风大善人竟还选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速关窗忙走人,一副“我啥都没做过”的模样,一屁股坐下,淡定至极。

    其实那时景乐方趴下,睡得轻,眼虽不见心却明了耳尚能听,他知风潇离了位子并绕至了窗前,只是不好意思抬头看去,只得以耳偷声,心里颇感不舒,再睡不着了,想到午休结束都没能想明白风潇所为究竟是出于何意。

    下午正好是两节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位头发不剩多少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自顾自地陶醉在自己灵活的思维里,不管台下学生的“死活”,懂者心道幸甚至哉,不懂者大眼瞪小眼。

    全班大多数学生的状态是身在此间,魂已飘远,一并飘到十七世纪的英国,前去提醒正于苹果树下学得出神的牛顿先生赶紧躲远点儿,再飘至十七世纪初的巴伐利亚公国拜访一下开普勒先生,向他鞠躬表示感谢,真诚感谢他的研究成果对后世的贡献以及给物理一窍不通者带去的来自精神上的折磨。

    既是魂,当属不实,一笑而过,见者莫怪。

    今天下午后两节课是自习课,班里学生低调不成,一阵言语一阵阔笑,欲要引“火”烧身,好了伤疤忘了疼,年级主任真就高调登场,三言两语破其“威风”。

    两节自习课委实是一晃而过,时间走得急,学生追着跑,抓不住摸不着,任其溜走。

    风潇与景乐吃过晚饭回教室,不剩半小时晚自习就开了始,只见梁放拿着一沓卷子迈着大步来了,心情倍儿爽。

    “咱玩个好玩儿的。”梁放打开白板,一鼓捣两鼓捣再再鼓捣,成了。

    学生们看惯了小视频,秒懂他的用意,他想玩“刮刮乐”。

    “风潇景乐准备一下。”梁放话里有话地说。

    全班学生朝他俩看去。

    风潇无语至极,假笑一下,“不是还有卷子?”

    “什么?”梁放笑了笑,“我叫你俩准备一下上来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