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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下一惊,料知是陆向昀对她起了疑心,这才不再用她,可今日高安再次传信,让她做好准备,明儿个他会在不醉楼摆下宴席,让她去接近谢砚书。

    时至将晚,萧成炜从定京城传来的信也刚到,竟也是让她去接近谢砚书,不过除此之外,萧成炜还提了一个人。

    若是谢砚书身边有一女子,务必将其除之。她本还不知为何会有此令,可是看见后面的话后,她才明了。

    此女乃是镇北将军薛景琅之妹,眼下在谢砚书身边,若是二人相互联手,对萧成炜定是不利,况且这玉华公主还心悦谢砚书,自是不愿放过薛予宁。

    也因此,萧成炜在信中提了一个最为额恶毒的法子,用以毁掉薛予宁。

    木怜捏紧了手中的瓷瓶,嘴角漾开了一丝笑:“薛姑娘,你我二人本无怨,错只错在你得罪了玉华公主。”

    翌日

    凤阳落雪,簌簌冷雪覆盖了整条街道,凤阳城内难觅黎庶行踪,然不醉楼前却是车水马龙,人语喧嚣,不断赶来的马车在雪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车轱辘印。

    倏然一阵烈马嘶鸣,华贵的马车在高府门前驻立,自马车内先行走向一名玉面公子。

    马尾高高扬起,腰佩白玉,一身暗紫色锦衣衬得公子多风流,清俊的眉眼含着浅笑,他薄唇轻抿,宛若刀削的下颌俊挺,暗紫的华衣被凉风轻掀,漫开了难得一寻的竹香。

    而在他身后也走出来了一名衣着华丽的佳人,青色的云烟衫绣着兰花朵朵,恍若是丹青手亲手绘制而成,淡雅生香,手宛薄雾纱,头戴白玉海棠簪,粉面娇美似月,顾盼生辉。

    她将手轻搭在了少年的手上,由着他将自己搀下马车。

    “小心。”谢砚书将薛予宁牵下了马车,出声叮嘱到。

    薛予宁脸色稍红:“谢谢。”

    “你何时变得这般客气了?”谢砚书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俯身在其耳畔小声到:“别忘了,你今日要扮的可是个不同礼数,善妒的美娇娘。”

    薛予宁闻言整了整面色,两手攀上了谢砚书的臂膀,柔声道:“世子爷,外间的风好大,咱们快些进去吧。”

    高安就立在门外,他打量着面前的二人,见二人抬眼望向他后,连忙将两人引进了府中。

    “世子爷,请。”

    高安跟在谢砚书身后,只见薛予宁在经过他身边时敛去了笑容,朝他微微颔首,现下依陆向昀之言,薛予宁已成了他们手中的棋子。

    但高安对薛予宁仍怀着些疑虑。

    正堂之内酒香四溢,悦耳之音不停环绕在四周,少年携佳人共同走向主座,在主位上落座。

    而其方落座,高安便冲其道:“世子爷百忙之中抽空赴宴,着实让下官和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呢。”

    谢砚书看着高安堆砌的笑容,在心底冷嘲一声,自他来了凤阳城,高安处事便处处避着他,只有军务一事是经他之手处理,可他知晓要想查清谋逆一案,其症结在于高安及其背后之人。

    “高大人,你我二人还需这般多言么?今儿个你又准备了什么好戏等着我呢?”

    少年懒然一笑,却让高安心下一惊,他总觉着谢砚书是话中有话。

    不等高安答话,却见谢砚书旁边的美娇娘抬起玉手揉搓着他的臂膀,声音娇媚:“世子爷,有我在你身边,你竟还分得出旁心去看那劳什子好戏?”

    薛予宁嗔怒道:“世子爷昨儿个还说有我便不需旁人相伴了,怎的?是我还不够让世子爷开心吗?”

    啧啧,瞧瞧这都说的是什么话,高安心下一阵诽腹,难道这谢砚书还真是个纨绔公子哥?

    座下之人闻言也是一番咋舌,今日来此的无不是凤阳城的高门显贵,平素也每少去那烟柳地,闻听此言只道是二人年轻气盛,竟将这些事儿都拿出来说。

    却见谢砚书抬手一刮薛予宁的巧鼻,哄道:“高大人亦是一番好意,总不能拂了他的一番心思吧。”

    女子凝思许久后,这才松了口。

    谢砚书也转头看向高安:“所以,高大人究竟准备了什么好戏呢?”

    高安也堆笑应声,他转头看向正堂之外,抬高了声音:“怜儿姑娘,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