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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氤氲的水汽扑洒在屏风之上,烛光倒影,浅香回绕。幽室之内,晦暗不明,只闻窗外风雪拍打窗台之声。

    红烛帐暖,花香四溢。

    画屏之后的浴桶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热气。

    薛予宁泡在温热的水中,本该浮现粉云的脸蛋却染上了凄白的面色。

    木怜所用的媚香若是无人与其行云雨之事,便会有性命之忧。薛予宁方才撑了许久,加上萧长歌此前的重刑,薛予宁本就柔弱的身子哪里还承得住这般猛烈的药?

    便是谢砚书也险些乱了方寸。

    “谢砚书”薛予宁褪去了起初的昏沉,虽然清醒了几分,可藏于她内心深处的焰火仍是在不断灼烧。

    谢砚书立于画屏之外,垂立的手早已翻握成拳。

    他长舒一口气,清俊的眉眼尽是霜意无限。他年少时常出入军营,亦是知晓世间有此烈性的媚药,也知晓薛予宁眼下若再拖下去,媚香之药性定会伤及她的性命。

    他脑中的思绪翻飞,而身后人的柔声轻语却是不断传来。

    “咳咳”

    薛予宁因着越觉喉间干咳,她索性埋头探入了水中,唯有此举才能纾解窜上她心头的那股不适。

    可她渐软的身子却顺着浴桶下滑,温水直漫过她的脸,她本就手中无力,此时更是难以抵住这汹涌的水波。

    慌乱之中,有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将她从水中托出,而埋于她心中的焰火在那人触碰到她的腰肢时,骤然腾烧起来。

    也不知她是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竟是两手攥住了那人的衣袍,二人齐齐滚落在了浴桶之中,水花四溅,落在了雕花画屏之上,洒在了紫檀木桌边。

    不大不小的浴桶将将能容下两人,却也只能让二人依身相贴。

    谢砚书浑身被温水浸湿,而身前的女子却不顾一切地黏在了他身前。

    他喉间微涩:“宁宁。”

    室内的温热难消,一如他的嗓音一般夹杂着湿意。

    谢砚书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薛予宁泛红的脸颊,女子的眼角挂着莹泪,泫然欲泣。

    “你想好了?”

    谢砚书抱着微渺的希望开口,他只想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应下此事。

    可薛予宁却微眯着眼,下巴轻靠在了他的肩上,两手不住地在其身后轻抚。

    谢砚书望着薛予宁凄白的小脸,涌上一阵酸涩,他在浴桶内起身,高大挺直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薛予宁笼罩。

    薛予宁灵眸含着雾气,一手勾住了谢砚书的檀色腰封,小手将其往自己身前轻扯。

    谢砚书冷眉微皱,黑眸幽暗深沉,他凝视了薛予宁许久。最后,他微微抬手,在浴桶内解开了腰封,褪下了外衣,清透的水珠溅在了他的白色中衣上,依稀可见其有力的线条。

    浴桶内的温水分明已近凉意,却仍是一股热气在四周漫开。

    女子的小手不停地戳在谢砚书的身上,他忽而觉得身形一顿,呼吸愈发沉重,随后他缓缓滑坐在浴桶之中,两手揽住薛予宁。

    “对不起宁宁。”

    谢砚书冷声一止,旋即抬手抓住了薛予宁胡乱挥动的手,将其按在了浴桶边上,一首页缓缓地覆在了其小手上,与其十指相扣。

    薛予宁陷在一片迷雾之中,少年突然压身而来,将她紧紧环裹,指腹在她泛着粉红的颈窝处游走,最后落在了她的两肩前,轻轻用指尖挑开了她的薄衫。

    沾了水的薄衫如花一般在水中散开,同谢砚书的玄衣相缠。

    女子的肌肤渐渐泛红,她睫羽轻颤,娇唇含珠,而下一刻,娇花被突如其来的竹香所掩,只剩下清冽淡香在她唇边。

    像是溽暑里干涸已久的枯叶,想要攫取那突然而落的雨露。

    清雨披撒而落,滑至枯叶之上,薛予宁不断地朝面前之人靠近,想要进一步攫取那份冰凉。

    “谢砚书”

    “嗯?”

    谢砚书声音微哑,眸色逐渐幽深,他控制不住地再次吻上了那张带有水珠的粉唇。

    可女子轻声的呼唤,却让他微微一滞,薛予宁在唤他的名字,而这一次,她仿佛意识已渐清醒。

    谢砚书强压住心底的力量,他凝声而问:“你可还要继续?”

    薛予宁娇面含羞,她体内的媚香只要与人渐行云雨之事,便可消退,方才谢砚书与她相触,确是让她清醒了些许,只是,那媚香之量实在过多。

    薛予宁双眼含着水珠,凝神看向面前的谢砚书,谢砚书亦是耳根通红,呼吸微颤。

    她忽然生出了个念头,若是此时是旁人在她面前,即便她有性命之忧,她也不愿同其行那档子事儿。

    可面前的人是谢砚书,她却没有半点抵触,反而更想朝他靠近。

    谢砚书看着女子仍然泛红的面色,知晓薛予宁体内的媚香还潜藏在其中,仍有性命之忧。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瞬,旋即沙哑开口:“薛予宁”

    可他下一句话还未说出口,薄唇却被娇花所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