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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室中,陆琢听沈瑜讲完贴锅酥饼的典故,放下筷著。

    他已经用过饭,看着沈瑜,眸光深沉。

    “几日不见,瘦了些,打理铺子很辛苦吧?”

    沈瑜又为他倒了一盏热茶,笑吟吟地说:“还好,今日在李老夫人的寿宴上出了风头,包子铺和脂粉铺子里的东西都介绍出去了很多,日后生意应当还会更好些。”

    陆琢自然不知道李宅女眷吃席时发生的事,沈瑜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说到吴珍儿误会徐致喜欢她,两人解开心结,以后总算能心平气和得相处,沈瑜扯唇笑了笑。

    陆琢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手中的茶盏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

    徐致与他是同一年的进士,两人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但陆琢对他印象深刻,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

    陆大人的心中有点微微泛酸。

    “陆大人?”

    沈瑜看到陆琢在走神,轻唤一声。

    陆琢回过神来,嗯了一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沈瑜只当陆琢是累了,毕竟在山阳县处理案情,回到乐安又在忙于公务,她见了他实在是高兴得紧,一时聊的时间就久了些。

    沈瑜起身,眨眨纯澈含笑的眸子,轻声说:“天色不早了,大人明日还要上值,我晚间回去也要计算账目,今日就不留大人多待了。”

    陆琢望望窗外,感觉不过只呆了几刻钟,但外面夜色已深。

    他忽然想起一事,脸上不由得现出笑意来:“还记得我说过要谢礼的事吗?”

    沈瑜怔愣一瞬,蓦然想起,陆琢曾提过帮她寻到夏石斛后要谢礼一事。

    自经历山阳县惊心动魄的一晚后,彼此间的距离早已经拉近不少。在沈瑜看来,陆大人屡次救她,实实在在可以算做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既是恩人,送什么谢礼都不为过。

    可是,陆大人会要什么谢礼呢?

    “这枚香囊还是空的,你。。。帮我寻些香料填上。”

    沈瑜的胡思乱想被打断,她抬眸看过去,陆琢的掌心中正托着一只香囊。

    这香囊还是他在脂粉铺里购买脂粉的时候,沈瑜送给他的,没想到陆大人这么喜欢,竟然随身携带在身上。

    “这。。。就是大人要的谢礼?”

    陆琢微笑着颔首,将手心靠近她些,示意她取走香囊。

    沈瑜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好看的像是一件精致的瓷器,这人的脸和手都这样漂亮。

    光看这只手,绝对想不到陆大人也是会功夫的。

    沈瑜的指尖稍稍触碰到他的掌心,指尖稍顿,又飞快得把香囊拿走,不知为何,她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羞怯来。

    沈瑜定定神,抬眸笑道:“大人放心,一定帮你找到最好的香料。”

    沈瑜与秋霜目送李昭驾着马车离开,两人也将脂粉铺落了锁。

    孙六早已将马车赶过来,接两位姑娘回城郊的宅子中去。

    马车缓缓行过西街,秋霜看了看坐在身边闭目养神的小姐,欲言又止。

    沈瑜却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平时秋霜会在路上与她谈东谈西,今晚竟出人意料得安静。

    “霜儿,怎么了?”

    沈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几分疑惑和审视。

    秋霜抿了抿唇,也对,自己的什么举动都逃不过小姐的眼睛,干脆实话实说。

    “陆大人既没有定亲,也没有心仪之人。”

    沈瑜哦了一声,她早知道陆琢是单身,“所以呢?”

    秋霜冲着小姐笑笑,鼓励道:“陆大人是正人君子,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小姐若喜欢陆大人,就放心得去喜欢吧!”

    沈瑜顿了顿,旋即起身去扯秋霜的耳朵:“你背着我去打听什么了?”

    秋霜往旁边一躲,反手按住沈瑜,嘻嘻哈哈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自问过李昭了!句句属实!”

    沈瑜到底摁住秋霜拧了一把耳朵,两人闹腾一阵,车厢内才恢复了安静。

    “陆大人乃是当朝进士,到乐安来也只是外放,不过一年多便会调回京城。他前程似锦,而我是罪臣之女,身份天差地别,怎么会在一起呢?我只是感激他出手相助,想认他做个好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