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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方与阿然这两日在北屏镇一直暗暗跟踪于玥。

    果然,于玥从阿方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颜如玉”的脂粉方子被私卖了出去,再加上洪已经告假半月未归,当下就起了疑心。

    她先去了洪运在北屏镇的住处,宅子里早就空无一人,后又去了洪运的老家,但街坊邻居说他已经几年没回来过。

    于玥便收拾了东西,乘马车从北屏镇到了乐安县,下了马车后没有歇息,直接去了一家赌坊。

    阿方和阿然一直悄悄尾随她去了赌坊。

    他们没见到洪运的影子,倒是于玥与那赌坊的老板交涉了几句后,便被人留在赌坊内,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阿方这才立刻回来向沈瑜汇报。

    沈瑜垂眸略思忖了一会儿,此时于玥只身被迫留在赌坊并不安全,她要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想及此,沈瑜当即起身向外走去,出声吩咐:“阿方,现在带我过去。”

    春燕与秋霜立刻想要跟上,被沈瑜一个眼神制止:“不必跟着,若我亥时还未回来,便去县衙告诉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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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夜幕如期降临。

    即便早就点上了灯烛照亮,县衙监房里依旧暗沉沉的。

    昏黄的烛火时不时晃动几下,照出通道内几道模糊不清向前移动的影子。

    狱卒提着风灯,躬身请陆琢往最里头那间牢房走去,刘祥手里捏着一本册子,步履匆匆得跟在后面。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最里面那间监房。

    狱卒熟练地打开牢门上的铁锁,低声道:“陆大人,这里便是关押袁启的地方了。”

    刘祥眯起眼睛向里面望去。

    幽暗灯烛下,袁启正双手抱臂闭目倚靠在墙上,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他也一动未动。

    陆琢无声挥了挥手,示意狱卒退下。

    他抬脚进了牢房,负手而立没有作声,脸上却全然没有了以往温和沉静的模样,而是目光冷冷地盯着袁启。

    眼神如利刃般扫过袁启的面孔,陆琢凤眸的怒意几乎难以自抑。

    其实,在袁启挟持沈瑜那一刻,如果没有律法与官职的约束,当时自陆琢手中脱腕而出的飞刀便会毫不留情直接刺中他的脖颈。

    不过,这愤恨已经随着沈瑜安然醒来而逐渐消失,对袁启的罪罚也全部是依照律法进行。

    可这一天搜集到的证据已经几乎可以明确,袁启便是参与劫走赈灾银两的劫匪。

    若是属实,即便袁启万死也不足以谢其罪。

    似是感受到对方犹如实质的沉重视线,袁启终于懒懒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他闷哼一声,而后因牵扯到胸腔,接着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嗽完毕,袁启无所谓地揩揩嘴角,低声道:“陆大人,我打伤香云、挟持沈姑娘所犯的罪都已经定下,不知你找我还有何贵干?”

    陆琢没有马上回答,监房内一时静默无声,几乎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