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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旧后背紧紧的贴着椅子,两腿往后蹬,嘴唇抿着,强忍着榴莲的臭味,不知所措的看着江晚走近他。

    江晚抓着年旧的脑袋,行云流水的吻了上去。榴莲的纯正的味道在空中弥漫,这是江晚一直想做的事情。与年旧一起吃早饭,亲吻他嘴角的食物残渣。

    江晚想要的还有很多,但是他不敢继续下去,今天早上年旧才对他有好脸色,他怕吓到年旧,他怕年旧躲着他。

    年旧一把推开他,到处乱窜,跑几圈终于找到卫生间,拉开马桶盖,白皙而修长的手梳理着黑发。年旧拼命的呕吐起来,榴莲的臭味刺激着他,吐都眼冒星光。

    江晚铁青着脸,站在卫生间门口,华丽的黄光从他的头顶撒了下来,阴鸷的脸憋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你就这么恶心我吗?”

    他并不知道年旧厌恶榴莲,只是在意年旧心中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举动。

    不可否认,年旧对他是很厌恶,就像面对瘟疫似的,避之不及。

    江晚很生气,尊严被年旧踩在地上,□□了又□□,却又无可奈何。至始至终,他都知道年旧不爱他,是自己始终要年旧而已,是自己放不开年旧,是自己非年旧不可。

    只要年旧还在他的身边,江晚别无可求。

    他焦灼的转过身,从餐桌上取了一杯水,火速拿到年旧的面前。

    年旧抬起头,看着江晚,从年旧的眼神中,江晚读到了憎恶,这种憎恶刺痛着江晚的心。

    江晚紧紧的抓着杯子,缓缓的低下头,掩盖悲伤的情绪。

    年旧按了一下马桶上的冲水键,水声哗啦啦,头发肆意的散落,遮住了年旧的脸还有他的难受。

    出乎江晚的意外,年旧伸出手,接过江晚手中的水杯,漱了漱口。而后又将水杯递给了江晚,他还想呕,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喜欢榴莲的味道。

    他对榴莲不是过敏体质,他对榴莲味的厌恶像是扎根在骨髓里似的。

    江晚打开了卫生间里的排气扇,排气的声音令江晚觉得很烦躁。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年旧很了解,承认自己有点急躁,他不知道年旧会不会爱上他,但是他觉得年旧不会讨厌自己。

    事实上,年旧很讨厌他。

    江晚一直沉醉在痴梦里,现在冷静下来细想,在永安壹号楼,年旧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是逃跑,是自己坚决不让他走,是自己把他抗到了这里。到了这里之后,年旧一直都想走,是自己不许他离开的,是自己没有办法忍受没有年旧的日子的。

    江晚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是自己非年旧不可。

    年旧这辈子只能呆在自己的身边。

    阴鸷的脸上勾勒出嗜血的笑容,他俯下身,轻轻的拍着年旧的后背,问:“有没有好受一点?”

    年旧清冷的脸上流露出鲜少见的烦躁,头顶上的排气扇噪音很小,但年旧依旧觉得很吵。他一把排掉江晚的手,冷冷得问:“江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你去哪?我陪你去。”

    “我要回家。”

    江晚眉头微微一皱,冷冽的眉立了起来,“这个别墅写着你的名字,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年旧瞳孔微微一怔。常安市是首都,早些年,宋微就经常调侃,以后他要是发财了,在南山买一大块地,盖一栋很豪华的别墅,将年旧藏起来。他只是笑了笑,温柔的告诉宋微,他又不是金子,藏起来干什么。接着两个人总是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像个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他与宋微认识不久,却觉得宋微很了解自己,知道他洗澡的温度,知道自己每天起床需要喝一杯温开水,知道自己不喜欢榴莲,知道……总之,他知道自己很多很多的事情。

    每次路过水果店,宋微就格外小心,紧紧的揣着他的手,拉着自己拼命的往前走。他的心里暖暖的。

    年旧看着江晚认真的表情,自己不喜欢这么大的别墅,只觉得这个男人为了他那龌丨龊的想法真的是下了血本。

    榴莲的臭味还在刺激着年旧,年旧继续呕了起来。胃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出来的,再呕出来的是像胆汁一样的黄水。

    年旧的胃刺痛,更想离开这里了。

    江晚焦灼的拿起裤兜里的手机,像打电话给年旧找一个医生,可是年旧不就是医学家吗?在全国,没有几个人的医术会比年旧好。

    “小年,怎么办?有没有好受一点?需要什么药,我现在让管家送过来给你。”

    年旧站起身,铁青着脸,决然的问江晚:“江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江晚微微一怔,愣住哪里,好久没有缓过神来,心里在不停的想:年旧难道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放他离开吗?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离开他?

    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可不可以就……”

    呆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