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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光辉洒在一大一小快速移动的两道身影上,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欢快的脚步声踏乱了蟋蟀的歌鸣。百灵鸟儿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跑了不跑了,又不是考校轻功,爹爹你狠命撵姗儿作甚?”

    青色的幻影徒然凝聚,姗儿双手拄膝停了下来,胸脯轻轻起伏,吹弹可破的小脸儿微微泛红,发角鬓边隐隐有汗珠出现。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碧波步又有精进,也不枉你没事总往东湖那面瞎跑。”白袍男子缓步走到姗儿的身边停了下来,微笑着看着女儿。

    “讨厌啦!姗儿梦中都在关心着爹爹的身体,半夜醒来就来看望爹爹是否安歇,可爹爹却只关心姗儿的武功。”姗儿的嘴唇撅的老高,“姗儿那欲尽孝道的火热小心肠被您这一盆凉水泼的冰凉冰凉的。”

    “好啦,是爹爹的不是。赶紧回去睡觉吧,已经子时了,再不睡觉明天怎么有精神去捕天锦鲤啊?”

    “啊,真要姗儿自己去捉天锦鲤啊?”

    “如今你刚刚踏足养气境,对元气的运用尚不能收发自如。正好借着明日捕鱼的机会爹爹指点你如何使用元气。天锦鲤速度奇快无比而又滑不留手,所以对锻精境之人来说捕捉千难万难。唯有达到养气境,凭借着元气之助,方可捕捉。”

    “唉,早知道不告诉爹爹姗儿达到养气境好了。那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玩,如今姗儿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一个月的苦命生涯了。”

    “少说俏皮话。”白袍男子轻轻地在姗儿头上敲了个爆栗,“爹爹好歹也是一族之长,倘若你在族内大比中成绩不佳,可让爹爹的这张老脸往哪搁?”

    “哼!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好面子,受害的还不是像我这样的苦命孩子。再说,今年是姗儿第一年参加大比,参加大比的可是族内十六岁以内的俊杰。姗儿虽然天赋很好,但年纪那么小,就是成绩不佳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要找理由逃避。”白袍男子正色道,“明年八月十五就是通天峰开启的日子了。你要知道,越早接受天星灌顶,对未来的修行好处越大。我听说西山北原这两年也出了几个惊才绝艳的小辈,如果不多多努力,你在明年想占住那七个位置之一恐怕不易呢。”

    “知道啦知道啦,这话您不止说过一次了,姗儿会努力的。不说南疆西山北原,就是咱们东湖,同辈之中厉害的也不少呢。正天大哥和冰儿姐姐自不必说,就是星哥哥,也是努力得很呢。”

    听着女儿的话,白袍男子的眉头轻轻一皱,一丝忧愁的神色在眼底闪过。忽然他双耳一动,喝到:“甚么人?”

    茂密的花草向两边一分,一条灰影闪现出来。那东西形如一条大鲵,约三尺来长一尺多高,四肢短小,尾巴粗壮,圆圆的脑袋如同脸盆大小,头部正中有一肉瘤突起。一双如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嵌在一张小磨盘大小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神色。嘴巴与头同宽,没有牙齿,一条肉乎乎的大舌头半露在嘴外,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奇在它的身上长满了黑灰色的短毛,油亮亮的十分顺滑。它来到姗儿脚边,不断用那硕大的头颅蹭着姗儿大腿。

    “阿乌!”姗儿惊喜道,旋即蹲下抚摸着它头上的肉瘤,嬉笑到:“为什么我只要一提到星哥哥,你总会出现在我身边呢?”

    那只名为阿乌的不知是何种族的生物似乎极通人性,用它那肥大的石头舔着姗儿的嫩滑手腕,大头却不住往花丛之中指去。

    “怎么,星哥哥在这里么?”姗儿奇道,“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啊?”

    阿乌“嗖”的一声窜入花丛之中,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旋即又从花丛中露出一个大头,不断朝着姗儿“啊呜啊呜”地叫着。

    “爹爹。”姗儿朝着白袍男子道,“咱们去看看星哥哥在干什么?莫非他也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哼哼,要真是那样,那姗儿再也不理他了。”

    “呵呵,阿星最疼爱的就是你了,他那会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啊。”白袍男子微笑道,“一起去看看也罢,为父也很好奇阿星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嗯,好的。阿乌,走啦。”姗儿拨开花丛随着阿乌向前走去。

    白袍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举步朝着花丛走去。待得他距花丛一尺之时,前方的花草仿佛被人拨开一般自动向两边倾侧,露出一条一尺多宽的窄径。白袍男子迈入花丛之中,脚却未落在地面踩到花草根部。当脚掌离地三分时,一圈涟漪从脚掌向外扩散少许,将他的脚掌拖住,似乎像是轻踩水面一般,白袍男子就这样略微悬空缓缓向花丛深处走去。

    那名为阿乌的动物速度虽快,但行动极轻,虽在花丛中快速行进,但几无声响发出。四周的花草与它碰触,却无“沙沙”之声传出,仿佛它那一身皮毛能吸附一切声音似的。姗儿将碧波步催到极致,才勉强跟得上它的速度。眼见花树遍布,假山错落,正不知去向何处,突然眼前光景一变,露出一块空地来。

    姗儿大喜,高兴到:“星哥哥,这么晚了瞒着姗儿在这里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