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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不知道木鸢死之前经受过怎样的痛苦。

    以秦蓁儿的手段,她怎么会让木鸢好过。

    记得小时候,木鸢就开始给我送画纸。

    所有的画房姑姑都劝她,不用再给我送了,反正我是没什么指望的。

    她们都说,我又画不出什么名堂,还劳烦姑姑送什么画纸。

    可木鸢说她要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从六岁就这么送到了十四岁。

    木鸢姑姑,还没有看到我及笄。

    木鸢,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死。

    我抬起头来,看着秦蓁儿离去的身影。

    木鸢,我就要来陪你了。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流下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

    我不是怕死,只是,任明桓他为什么丢下我不管。

    我恸哭失声。

    任明桓,以后,真的,没有机会再见了。

    如果再有一次,任明桓,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可不可以不要扔我一个人在这里。

    这里好冷好黑,我好害怕。

    我把头埋在袖子里,任眼泪打湿本就单薄的袍子。

    白烨走在宫门外的长街上。

    他要找到任明桓。

    今日他亲眼看见任明桓走出宫门,哼,任明桓竟然就这么把风桐扔在这里。

    白烨冷笑,果然只有任明桓干得出这种事来。

    哪怕是事易时移,受伤的永远都是她。

    他要找到任明桓,和任明桓一起把风桐救出去。

    但白烨不知道的是,风桐就要在后天,被施以火刑。

    就在后天,迫在眉睫。

    可任明桓又去了哪里,该到哪里去找。

    深宫,牢房内。

    我想我恐怕等不到行刑那天,就会被冻死在这里。

    窗外已经飘起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扰乱人的心绪。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天气的寒冷都敌不过我心里的苦涩。

    秦蓁儿把行刑日期做了非常保密的处理,除了公主府,没人知道我风桐要在后天死去。

    只有到了后天,我上了刑场,才会有人知道。

    可那个时候有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不敢想象,佩佩在刑场上,看着我被活活烧死的表情。

    如果,任明桓知道,我被施以的是火刑,他心里,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我一边想着,一边向手上哈气,不停地摩擦双手。

    孤寂的寒夜,我一夜未眠。

    上午的寒气消散了些许,我的四肢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牢房,连给我送饭的人都没有。秦蓁儿,你果然狠。

    我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将军府。

    “什么?!”林彦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风桐要被施以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