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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佩佩的掩护下,我拿了令牌,无比顺利地溜出了宫。

    宫门外的这个时辰,人不是很多,小贩的叫卖声格外突兀,让我不自觉的有一点儿紧张。

    午间的暖风轻轻划过蔚蓝的天际,平凡人家午睡的孩子还在梦里。

    我脚步轻快,几番寻觅后,找到白烨说的那个“离宫最近”的药铺。

    我上了台阶,掌柜见了我,笑逐颜开,“姑娘,来开药?”我垫脚向药铺里面望了望,“我找……任公子。”

    掌柜一笑,“啊,找任公子看病啊,他在里屋,去排队吧。”

    我走进药铺内,各式各样的中药映入眼帘,连空气里都混着各种药味,闻了却莫名让我觉得心安又舒服。

    我一抬眼,正看见任明桓端坐在一旁,左手翻着一本医术,右手提笔在写着什么,侧颜如玉,神态平和。

    他面前排着形形**的人,有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有身强体壮的男子,还有一些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悄悄地打量着他。

    我自动屏蔽那些女子。

    我想,这便是一个救死扶伤之人的魅力。

    他为病人指点时的声音那样好听,他听到哭诉时的眼神那样关切。

    他似乎觉察到什么,侧身向我望过来,恬然一笑。

    霎那间似乎是春天到了,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内绽放,有什么东西就润湿了我心田。

    那一定是,他给我的,杏花春雨。

    我用力摇摇头,不能被美色所诱惑。

    等等。

    这跟白烨那只臭鸟和我说的好像有什么偏差……白烨说的……似乎是……任明桓……是在药铺……当……配药的伙计!

    可人家任明桓端坐在这里,分明就是个年轻的中医。

    等我下次再见到白烨这只臭鸟,我肯定要剥了他的鸟皮。

    宫外的树林里,白烨在树上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

    我回过神来,想起任明桓刚刚还在对我笑。

    我向他挥了挥手,“嘿。”

    任明桓诊疗完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向我走过来。我已经等的要睡着了。

    任明桓拍了拍我,“风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用力晃了晃头,还不是那只臭鸟。

    我站起来,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任公子啊,我觉得吧,你堂堂一个给人家看病的大好人,一定是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君子,肯定不会是那种干完坏事就跑,留下弱女子解决问题的小人。”

    任明桓笑了笑,“我应该……会是个君子。”

    我很欣慰,非常欣慰。

    “既然这样啊,现在呢,因为你的原因,我有一些麻烦,像你这种君子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任明桓的大眼睛里透出几分好奇,“风姑娘有什么麻烦,是我引起的吗?”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衣袖,“对对对,任公子,就是你那天贸然进宫,拿着我画的画,那画我是给一位公主画的画像。”

    我看任明桓的神色还是不解,继续说,“哎呀,反正呢,意思就是,谁拿了谁的画像就要娶谁,你拿了公主的画像……但是你现在没事人一样站在这儿,那画是我画的,我就摊上事儿了啊。”

    任明桓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这宫里,还有这奇怪的规矩。”任明桓很平静,“是那位公主误会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