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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爷爷打来电话的意图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她最近夜夜梦魇,真的没有心力去面对阿承以及叶爷爷。

    再者说,公司是爸妈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自从爸妈去世以后,她就把公司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公司处于紧张时期,她不能松懈。

    愣神间,手机又响了起来,看了看手机通知栏目上显示的16个未接来电,秦沫烟轻吁一口气,滑动屏幕接通了。

    “叶爷爷。”秦沫烟的声音清冷。

    叶老爷子顿了顿,才道:“烟儿,阿承的脾气有多固执你也知道,算爷爷求你,你就去医院照顾照顾他。”

    秦沫烟心里升起一股戾气,冲动的话脱口而出:“就你们叶家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难道就如草芥,可以任你们宰割吗!”

    叶老爷子显然不明白秦沫烟的话是什么意思,被秦沫烟的话镇住,一时间呆呆的没能开口。

    懊恼涌上秦沫烟的心里,为自己的话悔之不及,但又不愿意道歉解释。

    “烟儿,你这是……”

    秦沫烟打断叶老爷子:“叶爷爷,不是烟儿狠心无情,是烟儿不能,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情了,都是烟儿一人在扛,现在公司处在紧要关头,烟儿不能松懈。”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叶老爷子却感觉得到秦沫烟的疏远,淡淡的无奈在心底升起。

    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想到叶鹤承此时的状况又毫无退路,一时间进退两难。

    “叶爷爷,不如你去医院看着阿承吧,他在医院的情况护工也告诉我了,有您在,我想他不会乱来的。”秦沫烟考虑再三,如是说道。

    “烟儿你是决心不去医院照顾阿承?”叶老爷子沉默片刻问道。

    “是。”

    秦沫烟话刚落,就被叶老爷子挂了电话,她姿势不变,手机还搁置在耳边,无言的看着繁华大道。

    两天过去了,秦沫烟真如所言一般未去医院,而叶老爷子也当真来了医院看着叶鹤承。

    叶鹤承脸色阴郁的看着叶老爷子,压抑着在胸腔流窜的怒火。

    叶老爷子不言不语静静坐在病房门口处,脸色不变的直直迎着叶鹤承愤怒的目光。

    “爷爷!”叶鹤承低声嘶吼,像极了猛狮想要攻击时的呜咽。

    “阿承,你安心养伤,等你身体养好了,我自然不会阻止你找烟儿。”叶老爷子语气平淡。

    叶鹤承猛然迸发,对着病床就是狠狠一脚,右腹部的伤口顿时撕裂疼痛起来。

    看着痛的不能直起身的孙子,叶老爷子很是心疼,人一老就心软感性,些许泪珠浮在他的眼角。

    门外的保镖敲门进来:“老爷子,城北苏家在医院外面,要来探望少爷,是请进来还是……”

    话未完就被叶老爷子打断:“拦了拦了,除了秦家的人来医院,其他一律拦下来。”

    连压制带扣留的又将叶鹤承堵在了医院两天,期间秦沫烟一直没有露面。

    叶老爷子看着叶鹤承的模样,叹息。

    叶鹤承一瞬不转的盯着手机看,似在等待铃声响起。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秦沫烟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从书房出来后到阳台上拿了把伞,准备去超市购物。

    随意观望了一眼城市的夜景,寂静而又繁华。

    稀疏的小雨逐渐变大,倾盆而下,玻璃上蒙上了厚厚的水雾。

    医院的夜晚空荡无声,叶鹤承站在窗前,拿着手机,看着漂泊大雨沉默不语,叶老爷子坐在离他不远的单人沙发上。

    许久,叶鹤承开腔:“爷爷,我想换衣服,你出去一下。”

    叶老爷子狐疑的看着他,道:“去更衣室换。”

    叶鹤承转过身直视叶老爷子,自嘲一笑:“爷爷,门口守着那么些人,你觉得我能在你眼皮底下逃走吗?况且外面现在还下这么大的雨。”

    叶老爷子略显犹豫,最终还是出了病房,想来阿承也不会在他眼皮底下逃走。

    过了十多分钟,叶老爷子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匆匆破门而入,窗口大开冷意袭来,却不见了叶鹤承踪影。

    步至窗前就见一根粗粗的绳子顺延而下,顺势望去,夜雨中已看不到叶鹤承身影。

    叶老爷子大怒,对身后跟从吼:“快去追!”

    说罢,自己也匆匆离开了病房。

    待众人离开后,更衣室缓缓被打开,叶鹤承从里面走了出来,已换了一套衣服,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面容。

    在门口环顾一下四周,见走廊无人,急急乘电梯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