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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王梅花怒意难忍,愧意难平之下直接拿着信封就找到了吕老师,把自己的怀疑上报给了校方。

    而吴小丽当时正在吕老师的办公室里帮着准备平安夜的主持稿,还有清点那天会场需要布置的物料,在一起的还有学生会的好几个同学。

    听着王梅花在向吕老师反映这件事的时候,所有知晓事件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并且,随着王梅花的陈述,大家的神情也在不断变化。

    所有的人,在此刻之前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认为张小月偷拿了雷铃铃的钱,因为她自己承认信封里的钱是她拿了。

    只不过,后来因为退钱退得很快,所以,这件事就消弭在同学与同学之间的矛盾上,没有上报到学校层面。

    而学校老师就算是听说了,也当这件事没有发生,算是照顾一下这个学生的将来,因为至少这个学生肯承认了,还算是有救。

    可现在看起来,张小月也许就是冤枉的。她也有这个信封,她也可以把钱装在这个信封里,所以,她一直说,钱她拿了,可是她没有偷。只不过当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因为她拿不出证据证明钱是自己的。

    而当时的王亮病急乱投医,也没去弄明白这里的究竟,就把借来的钱还给了雷铃铃,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却不知道内里还有这么多的曲折。而随着王梅花的反映,现在看来,雷铃铃的钱也许还在那个小偷的手里。

    只是那天为什么没找到第二个信封?还是说当事人都认为这个信封是自己的?没想过有第二个信封的可能?

    不管大家怎么想,当王梅花看到信封时,她突然就想通了张小月那天一直说的话:“钱是我拿的,可是我没偷,没偷。”

    现在的王梅花可以断定,宿舍里就六个人,这钱一定就在除了雷铃铃,张小月,自己之外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手里。

    吕老师听了王梅花的话以后,脸色从惊讶就转为了沉重。转过头就让吴小丽去找雷铃铃。

    后来雷铃铃来了,看到信封,还以为张小月的事被其他同学上报了,一幅很不屑的样子。

    吕老师问雷铃铃:“你认得这个信封吗?”

    雷铃铃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认识。我爸每回给我的生活费都是用这种信封装钱的,这是我家厂里印刷的,现在这种信封都不太用了,是航空信封。”

    吕老师又问她:“你确定这是你那天从张小月床单底下找到的?你再看看。”

    雷铃铃听了,这才有些狐疑地把信封拿过去,翻来翻去看了两眼说:“仔细看看好像不太对。那天那个信封被我抓在手里,是有些皱的,但这个信封好像没有折痕,很新的样子,吕老师,这个信封好像不是我的,怎么了?”

    说到这里,雷铃铃就“哎呀”了一声,道:“对了,吕老师,那个信封我没有给张小月,还在我宿舍呢。”

    吕老师听了,脸上就有些怒气出来,挥着手让她回宿舍去找找那个信封还在不在。

    雷铃铃一见吕老师的样子,感觉好像要出事的样子,转身就跑回了宿舍,过不多会,真的拿了一个信封回来了,脸上也变了色。

    那个信封就如她所说,上面皱皱的。

    办公室里的几个同学,都被这其中的曲折给惊到了。虽然大家想不明白,张小月怎么不解释,不上报给学校呢?

    可是看到雷铃铃的样子,大家又直觉地认为,张小月一定是为自己辩解过的,只不过雷铃铃凶神恶煞的样子,再加上其他同学的众口铄金,在那种情绪之中,大家肯定一口咬定了是张小月偷的钱。

    最后张小月百口莫辩,这才忍辱含羞的,把这件事忍了下来吧!谁叫她是一个穷学生呢!所以,最后她气不过,休学了。

    一时间,几个同学都对张小月充满了深切的同情。

    可王梅花看到这些,心里就更加难过。

    不明真相的人,总是随着大流在人云亦云。没有发生的事,他们也可以脑补出事情的全过程。

    可是事件中的涉及者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到底要多难才行?!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恰好发现了这个信封,那么张小月偷钱的事情,是不是就要伴随着她的一生?

    吕老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的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想到病床上张小月那张肿胀青紫的脸,还有对人冷漠的态度,坚持不报警的样子,就让他心口有些发闷。

    如果她真是被冤枉的,那她对周边的人该有多大的失望,才会如此?而这样的事就发生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