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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营长忽然发现县长大人一家人,正围坐在一排窑个洞跟前的,一棵大槐树树荫下的石床上吃饭。知道哪里很凉快,不由哑然一笑。

    ::::忽见一老汉匆匆爬上了一个垴畔。那里有一亭子,里面挂了一口特大的钟。就见那老汉走进亭子,取下一个木锤子,敲起了钟。先连连三下,停了一秒后,又重重敲了一下,便又下楼走了。那位营长忙瞧瞧自己的怀表,正好一点。

    ::::那位谢营长又四处看,发现这里的石头可真多:--门口的石狮子,许多窑洞是石头砌的,院子里的路是石头铺的,院子里石床石凳石碾石磨,就连庙坡大街小街,铺的也全是石头。……

    ::::正在寻思,忽然听的远处不知那个楞头小子粗喉咙大嗓子吼了一句:“青线线那个兰线线,兰格英英的彩……”

    ::::十分有趣,不由笑了起来。

    ::::谢营长兴致勃勃地又信步走回梁全保家垴畔,不由呆住了。………

    ::::梁全保喂完鸽子,刚要招呼谢营长从窑个洞下来,却瞅见谢营长直直呆呆地楞在那里。

    ::::忙顺他的目光也往下瞧,恍然一笑,便喊了一声:“玉静!……”

    ::::玉静正忙着手里的活,听见谁叫自己,忙“哎!一”了一声,笑着抬头观瞧,瞅见了自己的三爸,当然也就看见了那谢营长,脸一红,忙又低下了头,依旧做着手中的活。可又觉得那军官目光如刺,扎的自己浑身不自在,便起身抬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站起来回后院自己窑里去了。

    ::::此时后院一片寂静。通保与秀月正坐在后窑炕上谋算嫁女的费用,旁边玉玲睡着了。玉静进了窑,坐在炕边边继续做她的针线。不一会桂娥上来了,两女孩钻一块一边做针线,一边拉话。这会儿的桂娥早已过门与东贵成亲了。亲事是在外边租房子办的。办完一个来月,因秀月不放心十分漂亮的桂娥一一怕年轻媳妇在外边住忍惹事非(即怕有红杏出墙之嫌),下院的客店又不能开了,便让他夫妻二人搬到下院住下了。而玉静也早有不少人上门说媒提亲。梁家众人也替她挑选,订下了一个姓高的好手家。男娃娃长的壮壮实实,漂漂亮亮,仁风礼至,十分有教养;写得字也好。与那句“男才女貌”的老话十分相符。润昌夫妻并通保秀月都十分满意,所以两家订下了婚。只等着腊月初六办事。

    ::::此时,玉静女校已毕业,该考榆林女子师范了,可因为要出嫁,这书嘛,便放下了。

    ::::而秀月要为女儿做嫁妆,什么被面、枕头了、衣裳鞋袜等等。要尽自己的本事为独生女儿准备陪房。

    ::::那梁通保自因收养玉玲夸下海口,不赌钱不喝酒。在家勤快了许多。尤其是那次在庙会上被李秀月掀了赌桌,下定决心要改,真的好了几个月,可那个林春晖,还有几个朋友,没有了通保与他们玩,便觉得索然无味。没事都来找通保。气的秀月去他家门上去找王金花说理。

    ::::这位王金花已块五十多岁了,相貌依旧白净俊秀。膝下三男四女,如今都已长大。三个男出去到外地念大学去了;四个女出嫁了两个,三女儿已十九岁了,与玉静是同班同学,叫林丽珠,四女儿丽英还正在女校上完小。一家也算平静无事——只是万贯家产已经被春晖遭踏的没多少了。无可奈何的王金花,苦苦支撑着那个家。

    ::::突然见李秀月来访,王金花明白了其意,露出了一脸欠意,可泪水也下来了——流了满面。

    ::::李秀月瞧见昔日自己曾经十分仰慕的这位端庄秀丽的王家千金小姐,今日如此悲戚,也没法再说什么了,便端直去找林春晖,再次掀了他们的赌桌。回到家又劝通保。

    ::::那通保在背地里在众人面前为给自己撑面子还时常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骂秀月是“拧拧”——因为秀月脚很小,但走路拧来拧去跑的飞快,而且那也敢去。实际上他从心里是十分惧怕李秀月的,只有喝醉了酒的时候,酒壮了胆,才天不怕地不怕了起来。

    ::::此时,因为李秀月说的句句在理,梁通保羞愧难当,又因为玉静订下了婚,便又收敛起来了。

    ::::这会儿两口子正说道嫁女儿的事,玉静不好意思听,拉了桂娥出来,二位又叽叽咕咕到下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