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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谢钧走远,余安和侍卫才解除防备。

    给姜邈送东西然后就一直没有回去的翠竹,刚刚从店里出来就听余安说了谢钧的事情。

    “公子别担心,武宁侯府可不怕他谢钧!”

    翠竹听说了谢钧的那些化之后愤然道:“以前还觉得他怎么也算一个性情比较温和的翩翩公子,谁知道这么是非不分。

    就算帮亲不帮理也不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武宁侯府对不起他!”

    “回去了我一定要跟侯夫人说!”

    姜邈刚才也是被谢钧那事不关己还幸灾乐祸的话给气着了,才忍不住反问了几句,但看着翠竹比她还要生气的样子,反而不怎么生气了。

    毕竟谢钧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是个不分是非的人的。

    回去之后,姜邈就跟武宁侯夫人提了想以后搬出武宁侯府之后,让翠竹跟着她的事情。

    武宁侯夫人没有多加考虑就很干脆的答应了,她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如今难得姜邈跟翠竹投缘,她自然不会不同意。

    而且这样一来,便是姜邈真的离开了侯府与侯府也不算完全断了联系,要知道翠竹也算是从小在府里养大的。

    但对姜邈后来提议的让翠竹最近也跟着她的事情,武宁侯夫人虽然也答应了,但同样也劝了姜邈几句。

    “翠竹她扮男装破绽太过明显了,恐怕都能看出破绽来,到时候对你谈事情之类的有些不方便,毕竟走到哪里都带个婢女容易引起比人恶意揣测。”

    听侯夫人这么说,翠竹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方便那就算了吧,我就在府里等着吧。”

    翠竹也觉得自己想少了,仔细想想虽然确实有公子哥出门带婢女的,但好像确实名声都不怎么好听。若是影响姑娘的事情,那她无聊就无聊吧。

    姜邈想了想之后说道:“这种名声问题影响最大的也就是嫁娶,对我倒是没什么,就是翠竹以后还要嫁人,容我再想想吧!”

    虽然在她的想法中,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太在意,但是她并没有以别人的东西不在意的习惯,焉知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翠竹也不会在意?

    毕竟伺候世子夫人和伺候表少爷还是很不一样的。

    翠竹不服气的说道:“若是姑娘担心别的,我还可能就不说什么了,但姑娘若是担心这个就不用了,我还从未想过嫁人之事呢。”

    看了看武宁侯夫人,翠竹将感觉嫁人也没什么好的的话咽了回去。她觉得一辈子不嫁人,跟姑娘一起生活也是很好的。

    姜邈最终还是没拗的过翠竹,但她也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不是让翠竹跟着她,而是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一个工作。

    对于翠竹的不乐意,姜邈只用了一句话就让翠竹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这件事情很重要,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别的人我不放心。”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去就是了。”

    姜邈笑了笑道:“这样好了,我额外的给你开一两银子的工钱,翠竹姑娘就是拿双份工钱的人了!”

    翠竹不干:“我不要!我又不是没拿工钱,哪能再拿姑娘的钱?”

    “你拿的是武宁侯府的工钱,又不是我给的,这次是帮我做事,我怎么能不给钱?你还说以后要跟我走,到时候武宁侯府肯定不会再给你开月钱了,你不要我的钱,那我能带你走吗?带你去跟我喝西北风吗?”

    “那就等我跟姑娘走的时候,姑娘再给我吧,到时候少于一两银子我可是不干的!”翠竹坚持,还说了一个她认为不低的工钱表示决心。

    虽然她如今在武宁侯府中能有二两银子的月钱,但是武宁侯府到底家大业大,而姜姑娘就不一样的。

    姜邈一下子失笑了:“我给你开的月钱少于你现在的二两,我都不好意思让你跟我走。武宁侯府是家大业大,但养的人也多,我就不一样了。

    额外的一两银子你可必须要,不然等你跟我走了,拿了我给的银子了,再来帮我的忙吧!”

    姜邈反将一军,她可没有让人帮她干活白干的习惯,连孙崇她说了让他干白工,但心里也打算到时候工钱也给安排上的,更何况是翠竹呢?

    …………

    从牙行手中姜邈又挑选了八个半大的小女孩,以每个三两半的价格买了下来,本来姜邈只打算买四个的,但她常去的那家牙行总共剩下八个半大的小女孩,若是她不买下来的话,听那意思恐怕要卖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最近京都里都没几家人买人了,连价格都又降了,姜邈想了想便索性都买了下来,可以先养着,到时候她肯定要开分店或者进一步拓展业务的,八个人也不算多。

    姜邈将人带到了农庄,让翠竹来教她们一些基本的常识仪态之类的,不用太过苛求细节,只要待人接物能大大方方,不卑不亢就可以了。

    最好能在认点字就更好了。

    翠竹也没想到,她还年纪轻轻就要教别人了,在她曾经的设想里面,恐怕她要三四十岁的时候才能想想这种事情吧。

    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姑娘的信任,便也鼓足勇气跟姜邈说她一定会做好的,让姜邈放心。

    给翠竹安排好事情之后,姜邈的生活节奏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之上。

    跟周老板在知味楼里谈好预定货物的取货时间之后,姜邈从知味楼里刚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一队骑服武官小队从知味楼前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姜邈视力不错,除了看见了领头之人是谢钧之外,也看到了有些人衣角和袍脚残留的血迹以及随着马蹄疾驰而过的煞气。

    “怎么回事?”姜邈不知不觉间竟然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知味楼的老板正巧在柜台之处,知味楼自从上次跟陆澹谈过之后也等于完全的投靠了武宁侯府了,跟以前武宁侯府不求回报的支持不一样。

    现在的知味楼,可以说经常会将有意无意间从楼里得到的消息通过一定的渠道告知武宁侯世子陆澹,武宁侯府如今已经算是知味楼的主家了。

    知味楼的东家名叫杨怀安,曾经见过姜邈和武宁侯世子陆澹一起来过知味楼,也是在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世子接下了曾经拒绝多次的投靠的请求,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见姜邈有疑问便主动搭话道:“姜公子有所不知,不如到后院详谈一番?”

    姜邈自无不应。

    知味楼的后院也非常的宽敞,院子里一颗大树下面放了一张石桌,杨怀安让人准备了点小菜,问了姜邈不喝酒之后,便没有让人上酒,跟姜邈说起了朝中最近的变故。

    “皇上前几天突然重新成立了一个全新的卫队,名叫玄鸟卫,只对皇帝负责,提拔了谢家名声不显的谢钧成为了玄鸟卫的总指挥。”

    “谢钧不是文官吗?他有功夫在身?”姜邈有些不明白。

    “不是,谢钧他骑马不错,但确实不会拳脚功夫,但这个玄鸟卫乃是皇上一意孤行成立的,皇上说他可以他就可以。据说因为谢钧弃文从武的事情,谢太师已经声明谢钧以后仅仅代表谢钧,而不是谢家的谢钧,等于说将谢钧逐出谢家了。”

    姜邈听到这里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她知道的那些事情里还真没有玄鸟卫这回事,而谢钧也一直都是文官的,现在这种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以谢家一贯的作风来看,便是真的将谢钧逐出谢家了,怕也是另有目的,比如担心给谢家的名声抹黑?

    “那这玄鸟卫到底是干什么的?看起来不太好相与。”

    “岂止是不好相与,此时恐怕朝中百官人人畏之如虎了。这玄鸟卫才成立了不到十天的时间,朝中已经有两位官员家里被他们抄家了。

    有皇上特许,他们甚至不需要经过大理寺直接就可以搜查抓人,文武百官岂能不人人自危?”

    杨怀安感叹两声,他早已经将朝中的这项重大变化的消息传给了世子,也不知道世子收到了没有。

    虽然说明面上武宁侯府和谢家好像并无什么纠葛,但从他的渠道里杨怀安却知道如今的玄鸟卫总指挥谢钧进来好像是对世子有些不明不白的敌对情绪,如今他又手握生杀大权,若是他不顾脸面的给侯府下绊子,恐怕就不太妙了。

    “便是皇上特许,玄鸟卫行事如此放肆,百官没有联合起来上书吗?”

    若皇上可以一言堂到了这种地步,那他何必还忌惮武宁侯府,甚至连谢府的名声都有些忌惮?

    “怎么没有?但玄鸟卫这两次出手手中都有确切的证据,不仅罢官抄家,其中一个官员甚至得了满门抄斩的判决。

    据说还曾经放出话来,若没做心虚的事情何必怕玄鸟卫,反对最激烈的人恐怕需要好好查查,倒是吓住了不少人。其他零零散散的参奏,皇上只忽略过去当看不见也无可奈何。”

    姜邈突然想到,上次她见谢钧的时候算算时间,他当时手中岂不是已经经历过一个案子了?难怪看起来性情大变的样子。

    “那两位官员都以什么罪名获罪的?”

    “其中之一说是巨额贪污买官卖官,府中也查抄出了巨额的财产,甚至比这次拨给肃州赈灾的银两都多。另一个则是听说与关外外族有来往,是奸细,府中搜出了往来信件,直接判了满门抄斩。”

    杨怀安的知味楼里总有些达官贵人光顾,总能有意无意的听到一些内幕的消息,便是一个人说的不全,人多了整合整合也能知道个大概。

    姜邈听了之后说道:“若是罪名都属实的话,也不算冤枉。”

    “关键就在这里,这两个案子从案发道结案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所有的证据也都由玄鸟卫递交给皇帝预览定夺,别的人连证据的面都没见过!连大理寺都没听到风声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