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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宝钗随着母亲、兄弟回了金陵之后,宝玉发了好大的脾气:皆是因为府上不肯相信宝姐姐的清白,才气走了她!

    他心中不乐,去找袭人排解。

    哪曾想袭人也不大搭理他了,因此连日自己闷闷地呆着。

    湘云把这情景看在眼里,反复思量了几日,心里有了一个计较:

    如今虽住在贾府勋贵之家,但难道能一直赖在别人家里?我父母兄弟皆无,叔叔婶婶也不疼爱,料想无人为我的终身打算。

    恰好宝姐姐回家去了,林姐姐也订亲了,阖府只有我一个外姓女孩儿。我和宝玉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我何不就此嫁到他家,从此长久地住在这里?

    这样就不用回自己家被婶婶磋磨了……

    她有了这样的想头,就开始积极地往宝玉那里跑。

    恰好黛玉和其她姊妹待宝玉平平,袭人也远了他。如今湘云一去,他岂有不欢欣雀跃的?

    因此二人这两日感情突飞猛进,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

    一日,元妃在宫中想起家里,回忆起美轮美奂的大观园,不免觉得它空置着可惜,因此令众姊妹和宝玉住进去添些人气儿。

    黛玉听了这个消息眼睛一亮:先前省亲时虽草草看过这园子,但哪里就看够了?

    虽她不欲和宝玉混住在园子里头,但白日里去寻姊妹们玩一玩也是好的。

    ……

    过了几日,宝玉和其她姊妹果然搬入了大观园。

    黛玉跑去园子里看热闹,发现众人的居所与原著中无甚大的变化。

    宝玉依旧住了怡红院,迎春、探春、惜春也还是分别住在紫菱洲、秋爽斋、藕香榭,另有李纨住了稻香村。

    唯一与原著不同的就是湘云住了潇湘馆,原本住着宝钗的蘅芜苑如今空置了。

    黛玉趁势又在园子游逛了一会子,不知怎么想起这园子乃王夫人添了自己赚的利子钱才修得如此盛景,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这两位王氏所犯之罪就好似两把欲坠不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贾家这些亲人头上,随时就要将一切摧毁。

    外祖母如此疼我,叫我如何忍心视之不见呢?

    她本想去寻迎春排解排解烦闷,但思及她搬家劳累,只好自己怏怏地回了林府。

    回家时,恰逢江凌来拜会——因与黛玉订亲,他现住在自己家里。

    江凌和林如海正谈论时事,说江南甄家的势力如今大幅度缩水,阖家倾覆就在眼前了。

    黛玉在门外听见,提着裙子兴冲冲跑进去,趴在书案上疑惑地问父亲:

    “爹爹,圣上要处置甄家了吗?”

    林如海装模作样地嗔怒道:

    “好生站好!成什么样子!”

    但没有出息的爹爹被女儿拉着袖子晃了晃就破功投降了,摸着胡子在一边假装高人,就是不肯直接告诉黛玉答案,想哄女儿再跟她撒撒娇。

    江凌在一边看得双眸含笑,趁着岳父这会儿傲娇,预备讨好讨好未过门儿的妻子。

    他用肩膀轻轻碰了碰黛玉,冲她使眼色。

    黛玉立刻丢掉手里可怜老父亲的衣袖,转过身,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江凌。

    林如海“哼”了一声,不看两个“弄鬼儿”的小孩子,袖子一甩离开了书房。

    黛玉坐到江凌对面,笑嘻嘻地道:

    “师兄快说~”

    江凌没了“竞争对手”林如海,也不肯轻易告诉黛玉了,假装生气道:

    “玉儿成日往贾府跑,早将我这个未婚夫忘到脑后了,如今要讨我的话可是不能了……”

    黛玉被这话酸得牙疼,但心里又涌出了些小小的甜蜜。

    她有点点害羞地站起身,讨好地亲了亲江凌的脸颊,闹得某个未婚夫耳朵通红。

    黛玉亲完就坐了回去,看着被亲懵了的江凌洋洋得意:

    虽然在现代人里头我算是害羞腼腆的那一类,但在古人面前,哼哼,根本不需要什么法式亲吻之类的高端手段,一个脸颊亲亲就可以把未婚夫拿下~

    江凌假做镇定地咳了一声,红着耳朵向黛玉支付“报酬”:

    “甄家且还倒不了。”

    “此时清算他家代价过大,待江南那边的官员再清一清大树上的枝丫,令其势力进一步缩水,陛下才会兵不血刃地解决他家。”

    黛玉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下来,忧心忡忡地问江凌:

    “那是不是等甄家倒了,就会…就会轮到我外租母家了……”

    江凌看到黛玉伤心,耳朵也不红了,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小心哄她道:

    “也无须太过忧心,看在宫里娘娘的份儿上,只要贾家没有太过,圣上会留有情面的。”

    黛玉依偎在江凌身上,抬着眼眸依赖地往里靠了靠,小声对江凌讲她知道的贾府情况。

    “可是,可是凤姐姐和二舅母在放利子钱……”

    “我和其她姊妹苦于没有证据,不知道如何制止她们。但若要我当做没有看见,我实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