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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呃,我今日似乎瞧见”她欲言又止地道,“你与谢公子,那副,那副模样”

    禾绿的话一下将她带回今日的马车上,这说话不算数的哥哥,明明刚刚才答应过要听她的话,那时却像不作数般要瞧她的伤处,径直捞过她的脚踝,骨节修长的手指慰问般贴抚那处的肌肤,分明指腹冰凉,又实在柔软。

    开始只是要瞧她扭伤的惨状,后来不知怎么的,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赤着足踩在了谢览洲手上,而他望向她,眸中怜惜之色几近要溢出,“怎么这么可怜,昭昭痛不痛?”

    苏昭昭意识到这样不合规矩,便有些躲闪地想缩回自己的脚,却避不开他多情的眼神,更何况最敏感的足心也紧贴着他的手掌,修长的骨节将她的脚虚虚握住——这般肌肤相贴,使她心乱了又乱,他不许她逃。

    谢览洲几乎是欺身上前,将她拉得更近,嗓音仍是平常的清冷,“如若痛的话,昭昭怎么还不撒娇?”

    “小姐?”

    禾绿久久未曾等到她的回复,于是又叫了一声她。这一声才把她从今日下午的回忆中拉了出来,苏昭昭率先掩饰地干咳一声。

    若不是月光昏暗,定能瞧见她眼神躲闪,“禾绿,你当时记着也就罢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忘!好了,赶紧忘掉吧,我不与你多说,我要入睡了!”

    禾绿瞪着眼睛静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小姐,你睡着了吗?奴婢睡不着。”

    苏昭昭把眼睛死死闭上,不搭理她。

    禾绿继续自讨没趣,喋喋不休地问,“小姐,你为什么让谢公子摸你啊?”

    “小姐,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合乎规矩?”

    “小姐,你们是怎样突然之间就开始这般那般了的?能讲给禾绿听听吗?”

    “禾绿!”苏昭昭气恼道,“你怎么光逮着这一件事情说!有完没完了!”

    禾绿委屈道,“可是禾绿真的想知道。”

    “你你你,你怎么好奇心这么旺盛啊?不就是我扭伤了脚,他给我瞧瞧,如此而已!”苏昭昭恼羞成怒,“再说,哪儿不合乎规矩了我与他是,是哥哥妹妹,就是哥哥瞧瞧我的伤处,你瞧你这思想,你哪儿来的这思想?!”

    禾绿被自家小姐训了一遭,她将自己的脸往被窝中更加埋了埋,只露出个眼睛在外边,继而又喃喃道,“可我都未曾那般嗯,怎么想那谢公子的姿态都有些”

    亵玩?把玩?

    禾绿没敢讲下去,她拼命摇头,想把这些词给甩出脑袋。果然小姐说的还是有道理,这些词儿也不知怎么就那么蹦进脑袋里头,她给自己洗脑,确实,那真是一幅兄妹情深的模样,是好事儿,她怎可如此编排主子。

    这么想过,她心中总算舒服一些,总算把睁了大半夜熬红的眼睛给心满意足地闭了起来。

    三分钟后。

    “禾绿。”苏昭昭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讨厌死了,现在我彻底睡不着了,你必须负责!”

    ——

    苏昭昭与禾绿肩并肩睡着,禾绿感叹一声,“小姐,自你五岁那年,我们都多久没一块睡过了。”

    苏昭昭可没心情与她追忆过往,她臭着脸道,“我的伤腿几近要被你压得残废,我要叫了!”

    禾绿连忙往旁边侧了侧,紧张道,“对不起小姐,我有些激动,您没事吧?”

    苏昭昭静了一会,没接禾绿的话,等禾绿昏昏欲睡快要睡着时,她又欲言又止道,“禾绿。”

    “嗯?”

    苏昭昭绷着脸道,“若是我发觉,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该怎么让他也喜欢我呢?

    禾绿一个鲤鱼打挺直不愣登地坐了起来,扭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姐,我没听错吧?你铁树要开花了么?”

    苏昭昭赶紧拉她下来,“你怎么讲话那么大声?我说的是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