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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挤挤挨挨的人海,那人的侧脸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她心悸,自从那日她在他面前受辱,他们已经有许多日未曾相见。

    苏昭昭的心神恍惚了几瞬,一时间怔然在原处,含着的包子差点儿落下,心神一飘,又思量他那日定然受了屈辱,不知有否受伤?伤了的话,如今可是痊愈了?

    再次见到故人,她有无数数不清的话要同他讲,想问他最近如何,怎么到这儿来了?可又觉得不必。

    她不必再次见到他,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早已经被那些时日所亲眼见证的不堪所覆盖,这样隔着人海远远地瞧他一眼,就已经很好了,这大抵就是他们最后最美好的结局。

    苏昭昭不错眼地瞧着李想,心中暗暗琢磨,应当是好了伤的,他比从前更英姿,腰板也更直,瞧起来真是意气风发。

    从前那个不知世事的小胖墩终究也长成了大丈夫,苏昭昭心中一阵感慨一阵悲凉,却没意识到他的目光似有所感地扫过了她这处地方,微不可见地停顿了几秒,又似恍若未觉般阔步继续往前走去,直到入了酒楼,身后的小厮鱼贯而入,再瞧不出人影来,

    苏昭昭垂下了眸子,在身后侍卫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转了身,一边敷衍着应答了,一边又有些不舍地再看了一眼那个位置,酒楼门前人来人往,哪儿还能再抓住他的半分影子,昔日故友就在咫尺,她却不能与之相见了。

    然而她并不知晓,从那高楼之上投下一道热烈而黏着的视线,追着她纤瘦的身影,恨不得将眼神化为实质随着她走。

    身后的侍卫见这小祖宗终于有了要回去的意思,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像想到什么般催她,“苏小姐,你逛了这么些久,还没有给侯爷带些什么东西回去呢。”

    苏昭昭听见他的话,奇怪看了他一眼,“我为何要给他带些东西回去?他不是有你们么?若是你想尽一尽心,不妨自己买些,我又不会阻挠。”

    侍卫见她半天不开窍,心中也着急地很,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陪着笑道,“侯爷要我这大老粗的东西做什么?只是若是苏小姐亲手送给侯爷,侯爷定然会开心的。”

    苏昭昭闻言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冷哼一声,“我做什么要讨他欢心?我真是恨不得他日日不开心,还买东西给他,我真是闲的。”

    说罢,又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侍卫,“你们为何开始唤我苏小姐了?还是换回从前的称呼吧,否则真是折煞我,听得我心慌。”

    侍卫道,“这可换不得,是侯爷吩咐我们这样叫的。”

    他说着小心翼翼瞧了一眼苏昭昭,又细弱蚊呐地想替侯爷邀功,“依小的看呀,侯爷这是准备”

    话还没有说完,苏昭昭身前已经拦了个人,硬生生阻了她的去路,也将那侍卫的话头堵进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