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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们快些进来,守真和非烟都快把小厨房给烧了。”

    此时,余笙着急的声音便打破了小厨房外的宁静,谢天谢地。

    楚归荑的烦恼也被扫去,悄悄伏在怀信耳边说:“不许外传!”

    小厨房内,两军对峙,非烟女侠自成一派,站在灶台上:

    “我都说了先将面粉蒸熟了再做!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拦着我?浪费时间!”

    守真坐在地上,身后伴着敔笙、和笙,皱着眉头、欲言又止、苦恼无奈:

    “我都说了,你这……这要先和面!我没力气啦!”

    门口,沈晚舟哑然失笑,看着一屋子的狼狈模样,不由自主地开口:

    “我也会做糕点,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来帮忙吗?”

    屋子中的七个人眼放绿光,如获至宝,什么叫“也会”?一屋子“只”有这个眼前的“香饽饽”会了。

    “太好了!神仙哥哥终于下凡来解救苍生了”守真感慨道,学着楚归荑面对师傅时狗腿的模样,露出讪媚的笑,“神仙哥哥想做什么?可要我来打下手?”

    沈晚舟有些震惊错愕,“神仙哥哥”一词压得他心中着实喘不过气来,一屋众人也为守真这般行为不约而同地露出鄙夷的目光。

    沈晚舟声音温润,道:

    “这……我想……做青团。只需捣青草为汁,和粉作团,再上锅蒸熟便好。蒸好后色如碧玉,你们可愿……”

    “愿意,愿意,那我们干什么呢?”守真抢答,不过也答出了众人的心声。

    沈晚舟明眸湛湛,淡淡抿唇,复又如常微笑,淡缓了声音道:

    “那好,你们几人先将小厨房收拾干净,这拔草一事……小孩子去再合适不过了。”说完沈晚舟那含笑的凤眸还看向了楚归荑。

    “我还只是个孩子!”楚归荑瞪眼!摇头!大喊!

    怀信见到此状,立马放低姿态:“小姑姑,您看这小厨房要好些人手才能收拾好,您深明大义,行行好?啊?”

    不等楚归荑同意,怀信便闭眼,用双手将楚归荑递给了沈晚舟。

    沈晚舟也很是随意地拎起楚归荑的后领口回到前草地上,完全不顾楚归荑幽怨的小眼神传递出的不满----‘一群狗东西,呜呜呜~~~’

    沈晚舟将楚归荑轻轻放下草坪,如同主人在遛狗,“开始吧!”

    楚归荑心怀不满,想着‘等我长高了,定要你十倍奉还’,但现下也只能忍着,笨拙的小手重复着抓小绿草的动作,而旁边的监工一直以“病人”自居,寸步不离。

    “沈家公子,我这也算是揪了一海碗青草汁了,该是够了吧?”

    沈晚舟见了只是笑笑:“青团儿要的是麦浆草,小青团揪的小嫩草该是够了,不过、成品、怕不是色如碧玉了,你若不想看别人吃小青团儿便再采些。”

    楚归荑心中暗想‘我才不是小青团儿!等我长高后,我定打得你鼻青脸肿,把你整个头塑成一个青团样子!’然而,楚归荑的这个小梦想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只能想想。

    碎念念的一声声“我才不是青团”逗得沈晚舟发笑。

    楚归荑正在糟蹋草,头顶却飘来一句“我其实是好奇你刚才提到的闵损”。

    听着是来求学的,楚归荑的面貌一下子就好转了过来,转过了头,脸上抹着青草的汁水,衣服上也是一般浸透着,好似在青草丛中撒泼打滚的狐狸,“的确,小青团儿不太贴切,小青狐貌似更像些。”

    楚归荑没空搭理这诨号,“来来来!讲故事。”

    《论语》有载,闵损亲母早逝,他父亲又娶了个,紧接着,后母有了两个亲生儿子,便狭隘起来,暗地里虐待闵损。

    冬日天寒,那后母做棉衣御寒,给两个亲儿子用的是实打实的棉花。

    话至此处,楚归荑想起来什么,转而问道:

    “棉花?有……有吧?这儿?”

    沈晚舟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也为这事儿默默存疑。

    那恶母给亲儿子用好的,却给闵损用芦花做衣。

    一日,闵损为父牵车,竟冻得连车绳都把持不住,闵父怒上心头,斥责不够,挥鞭就打,不幸打破那芦花衣。闵父大悟,掉转车头就要回家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