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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快来看看我们的李子多大。可甜了。”小贩在叫卖。

    秦深浅今天穿了一身粉色诺裙,那双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可是我只喜欢吃酸得呀!我明明听你刚刚跟那位妇人说这个是酸得我才来买的,你说这到底是酸的还是甜的”。

    小贩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这……。”

    “都让让,快让让。”秦深浅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她前面站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童,眼看着一匹马横冲直撞就要冲向她跟前不过三尺高的孩童了,她急忙放下手里的李子,想也没想就抱起那位孩童滚到了边上。

    “哎呦喂!要死了要死了!”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扶起了滚到一边的秦深浅。

    那位小厮拉住了马,过来连连道歉,“真是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了,这马平常都挺好的,今天不知怎的就发了狂,这位姑娘您没事吧!”

    那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却不依不饶,“怎么,你以为道歉就完事了嘛!要不是这位姑娘,你的马就撞上我闺女了。”

    说完冲着秦深浅道谢。“姑娘,真是谢谢您嘞!若不是您,我这闺女可就不好勒。”

    芜琴刚刚在对面看到这一幕心都要吓跳出来了,跑过来扶着秦深浅绕了一圈,“天啊!二姑娘,你真是吓死我了。快让我看,你有没有摔着。”

    对着那位骑马的小厮就是一顿责骂,“你知道我们姑娘是谁嘛!要是冲撞了她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嘛!哪里也没摔着!”秦深浅皱着眉拍了拍衣服,自己倒是什么事没有就是可怜这裙子还是第一次穿的。

    芜琴看到自家姑娘这个样子放下了心。

    “有趣。”刚刚的一切都落在了正在阁楼上喝茶的严慕潇眼里。

    “殿下,你在说什么?”庆宴看严慕潇笑着往窗外看了半天,也朝窗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楼下的秦深浅已经走远。

    “没什么,世子来了吗?”

    刚问完,就听到帘子外传来了声音,“阿潇快来看看这是谁?”

    江殊带着楚豫倾来见严慕潇,楚豫倾最后一次见严慕潇还是九年前,当年两人只不过是两个毛头少郎,他跟江殊同年,严慕潇小他们三岁,严慕潇性子不好每天几乎都不怎么说话,唯独对他两很好。

    当年他们三人都是一起看书习字一起学武。他跟江殊走到哪严慕潇就跟到哪。虽然是太子的儿子对谁都冷言冷语的,但在他们面前却没有架子,是真心把他们当兄弟的。

    “我说江殊,我都在这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你们若是再不到,我就要走了。”严慕潇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楚豫倾见状面向江殊。“该是我说的,江殊,这几年你呆在他身边是怎么受得了的。”

    “你们两不是彼此彼此,好像都不好相处。”江殊笑道。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楚豫倾的性子相较严慕潇确实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都冷性冷情,每天都没有什么表情。

    江殊跟他们就不一样,待人和善,时刻都温温柔柔的,待每个人都很友好。那个时候熟悉他们的这些个人谁不喜欢南康侯府的世子爷。

    “楚豫倾,真是好久不见了。”严慕潇都快不认识楚豫倾了,两人近九年没见,楚豫倾还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跟着平南王走南闯北。

    严慕潇当年很佩服他,小小年纪就一身本事。

    楚豫倾向严慕潇作揖。“真是好久不见了,二殿下。”

    “阿豫,不必这么拘禁,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江殊看到楚豫倾这个样子反而有点不习惯。

    楚豫倾坐到严慕潇对面,跟严慕潇相视一笑。“阿潇,当年你走的时候可是说过的,等再见面这剑一定会比我练得好。”

    “你倒是好记性,改日我们定要比试比试,十年前我打不过你现在可就未必了。”那年楚豫倾的武艺是三个人里最好的,剑尤其使得好。严慕潇那时候的剑都是楚豫倾手把手教的。

    江殊看到两人完全没有了顾虑放下了心,也不感到意外。

    那几年边疆战乱几乎不断,严慕潇跟江殊经历的战事不下千场也有百场。楚豫倾瞧着这两人在外貌,谈吐,各方面都因为这些经历长成了男人该有的样子。很是羡慕。当年若不是他阿娘刚走家里妹妹又小那他肯定也是会陪着他们一起的。

    从边疆的水土人情,到西降这几年的变化三兄弟聊了足足一下午。

    “你们刚走的那几年圣上有意削弱莫家,革了莫辛的职,撤了兵权,莫家日渐衰弱。现在三皇子慢慢长大,莫家这些年又搭上了潘家,眼看着这堆死灰又要复燃了,圣上这两年我看着身体越来越差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把你们从边疆叫回来。”楚豫倾聊到西降这些年的变化很是无奈。

    前些日子玉溪发生洪涝,玉溪是常发洪涝的一带,多少银子砸进去建堤坝,玉溪本就是莫辛的大公子莫少离管辖,这事千拉万扯最后竟被扯到了玉溪看守的头上,玉溪的看守福晔当了替死鬼。

    “兔死狗烹,九年前一样的招数,当时全赖给了林墨。这是又想再来一次。当年圣上就应该对莫家斩草除根。”江殊气愤不已。

    楚豫倾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神色冷淡,“莫家爪牙众多,错综复杂,当年圣上也不过刚登基。其中的要害我们都很清楚,以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不留余地,撤了莫辛兵权已经是极限,不然也不可能将阿潇差去了边疆。”

    “苟延残喘罢了。”严慕潇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