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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3月份,温度低,容易感冒着凉,尤其是抵抗力差的小孩。

    织田作小心翼翼地给惠盖上被子,生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他弄醒了。

    织田作把他带回家,从他断断续续,不成逻辑的话语中拼凑出事实。

    概括下来就是:禅院甚尔要富婆,不要他了,让他来找自己。

    即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织田作也被震惊了,禅院甚尔居然敢把自己孩子交给他这么个来历不明之人。

    虽然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人生就像不断压收的赌局,不知道是禅院甚尔在赌他还是他在赌禅院甚尔。

    总之,织田作做不到抛弃禅院惠。

    生活毕竟要继续,虽然发生许多令人不快的事情,他也还要活下去,出于每一个生物的本能。

    织田作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禅院甚尔。

    “喂…甚尔君,惠说的都是真的吗?”

    “对。”

    “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说这种话,你知道会对他的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那又怎样,我就是个烂人,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吧?”

    “你确实是个烂人。”

    一片沉默后他听见禅院甚尔的声音。

    “……我被他们叫做‘术师杀手’,是一名杀手,随时可能会死,与其让惠跟着我这种亡命之徒,成天提心吊胆地生活还不如把他给你,至少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对吧,前杀手先生?”

    织田作握住手机的手骤然用力,他也说不清自己是被对方哪句话触动了,又或是与他产生共鸣,心头久违地酸涩一瞬。

    “怎么,不相信?要不要办个手续,织田惠也不错。”

    “不,不用。像你这种烂人要是没人继承下去未免太可惜了。”

    “嗤,织田你什么时候学会吐嘈的?”

    “我没有那个能力。”

    “钱的问题?很简单。”

    “我告诉你另外一个来钱快的秘诀。”

    “?”

    “成为一名术师。”

    “普通人想看到咒灵也不难,只要戴特制的眼镜就可以,我刚好有一副放在家里。”

    “……那惠就拜托你了,临时监护人。”

    “你为什么相信我?”这点是织田作最迷惑的,他实在无法理解明明只见过几面,禅院甚尔就愿意把孩子交给他。

    “看你顺眼,没事就挂了。”禅院甚尔的声音逐渐不耐烦起来。

    禅院甚尔给的理由完全无法说服织田作,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能挂断电话。

    诚如他所说,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不过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要想做个称职的监护人啊。

    既然决定要养着了就要了解对方的喜好,有没有忌口,这个摆在织田作面前最苦恼的事情。

    因为惠实在是太拘谨了,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

    “惠,洋葱吃吗?”织田作拿起菜摊上一个圆头紫皮洋葱询问道,说来惭愧虽然之前带过几个孩子,但是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他很少下厨,所以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咖喱饭。

    惠把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整个人低着头,拼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在他意识里自己现在是被抛弃的人,是一个拖油瓶,是要看别人脸色的。

    他不能做出任何让织田作不快的事情,否则就会再次被抛弃。

    他…不想一个人…

    “惠,我们去看看牛肉吧?”织田作料想到惠不会做出别的反应,他只能按照过往经验猜想,记得当时幸介他们就喜欢在冬天吃热热的牛肉火锅,五个人为了几片牛肉争得鸡飞狗跳。

    这一切都要多谢那笔封口费,让他暂时不用过上那种紧巴巴的日子。

    加上禅院甚尔提供的财路,织田作感觉自己仿佛看到还完债的希望之光。

    说到牛肉火锅,虽然他不会做,但是可以学,只是把食材和调料放到一起水煮应该没有难度?

    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乐观,至少惠是非常震惊,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电饭煲拿来当火锅,先不说能不能熟,光是开着盖子等水开就令人绝望。

    当织田作把咖喱饭端上桌子时,锅里的水才刚刚冒泡,更别提里面的牛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