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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到声音紧贴着祁安的耳畔,清冷的像是初雪消融的河流,虽看不见任何冰晶,但依旧冷的彻骨。

    祁安猛地往后一缩身子,双手撑在了地上,诧异的眼眸中倒映着男人清冷的面容。

    肌肤白的有些病态,墨发用朴素无华的木簪束起,只留有几个浅浅的碎发荡在他的胸口,唇色很浅,脖间的喉结埋在毛领之中,眼眸黑沉不见底,身形孱弱,已经是三四月入春的暖天,他还穿着大氅。

    男人明明笑着,眼中却丝毫不见笑意。

    他的目光只在祁安美艳的脸上稍作停留就移开了,反倒是对祁安手中的高数练习题十分的感兴趣。

    “在写什么?”

    男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缓缓直起腰,发梢摇曳着。

    祁安看了看手中的习题册,眸光动着,\"这个……\"

    “若是解释不好,怕是会被当做细作。”

    男人浅色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轻而易举说着威胁的话。

    气质柔和,不代表不迫人。

    祁安轻皱了一下眉,不急不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顺带着拍了拍身上的灰。

    感受到男人身后持剑的剑客探究的目光,她依旧不着急。

    男人的穿着虽朴素,但是布料不凡,怕是千金难求,与她身上简陋的粗布麻衣形成了鲜明的对面。

    在这个战乱的背景下,如果被认定为了细作,是要被严刑拷打的。

    如若不能交代一点什么,恐怕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自然受不得这些,何况她根本不是细作。

    祁安不明男人的身份,不好行礼,只好将态度尽量谦卑,“这是我的功课。”

    沈楠祎来了兴趣,狭长的眼眸轻眯了一下,似乎耐不住阳光的直晒,“功课?我倒从未见过,可……能与我讲讲?”

    他不敢说是读尽天下之书,但也是阅过千万卷,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符号。

    如若不是一种少见的文明,便是他国细作彼此沟通的暗号。

    他一点都不在乎面前俊俏少年的生死,但凡少年给他的答案让他不满意,今日便可能会增添点红色了。

    祁安轻低着头,思索了一番该如何解释,“这是老师留给我的功课,根据题面,解出答案。”

    男人虽是一副请教的姿态,但是从始至终一举一动都表现的高高在上,而且全程都没有说过“请”与“教”二字。

    “就这样?”沈楠祎敛下眼眸,浅笑了一下,犹如春日中的梨花白的清纯,“恐怕不能够让我满意。”

    祁安看了一眼后面的剑客,轻抿了唇,向前走了半步,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目光骤变。

    原来不喜欢人靠近呀!

    祁安又向前走了一步,感觉已经是男人可以忍受的极限,她也不打算在雷区继续蹦迪了。

    “这个叫做矩形的初等变换,像这样……”

    祁安尽可能的解释,但是碍于男人一些基础的知识都没有接触过,如果男人不能够理解,但她可以理解。

    她侧了侧眸,鼻尖飘过淡淡的香味,不似胭脂粉,好像纯粹的花香。

    就算离得近了,男人过于白皙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的瑕疵,纤长的睫羽轻颤了两下。

    男人若不用他散漫的姿态高高在上的话,这张脸还是能看的。

    祁安正若有所思,忽见男人眼珠子一动,侧眸看着她,她立马又变成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沈楠祎眼中的光晕微动了一下,祁安所讲的东西的确让他很感兴趣。

    只是这么浅薄的说说,还不足以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