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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周是国际市场细分专业课,周四的一早,刚上完第一节课,老师留了作业,要求各个小组对前几天所调研的产品进行市场细分,并要制定一个营销策略,明天一早,小组就要合作进行演讲介绍。

    这个老师要求严格是出了名的,如果不好好准备她的作业,这个老师是很容易给学生挂科的。上届的学生相传之前有个中国留学生就差了01分就及格了,之后那个学生求了她一天,她也没能通融,还指责那个学生说:不要把一些坏的学习习惯带到这来。所以这个老师的课,所有学生都很认真地在准备,祝小友和陆子屾所在的小组也不例外,他们组为了能够很好的完成这次作业,留校做了很久,做完ppt都已经快晚上10点了,大家对了一遍稿子后,就准备回家继续练习各自的任务。

    这两个来月,祝小友默许陆子屾跟着自己,是因为一个女孩在国外,有的时候确实需一些保护,陆子屾一直默默地接送她,确实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今天,两人还像往常一样,一前一后地走出学校大门口。可此时门口有一个女孩好像等陆子屾等了很久,当女孩看到陆子屾的人影后,马上截住了他。

    祝小友回头看了看他,笑了,看架势,这欠的风流债总是要还的,谁让他之前那么多情,一天换个女伴,总有在女人面前栽跟头的时候。

    她听到身后那个女孩跟陆子屾说要复合,如果不复合就怎么怎么样,是威胁的语气。可当说到要怎么样报复陆子屾的时候,祝小友从开始就一直没停下自己的脚步,所以听得不太清楚。

    祝小友真的有想过要不要去帮陆子屾一把,但又怕这个时候去帮陆子屾,只会越帮越忙。她想了想还是先走吧,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再说她和陆子屾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陆子屾到底怎么想的,说不定陆子屾也想与人家复合呢。

    祝小友继续往家走,却没想到偏偏在今晚她真的遇到了危险。一个看似二十多岁,身材很壮硕、喝醉酒的男人一直跟着她,还在她的身后凶狠地喊她“□□!□□!”

    祝小友最开始路过那个醉汉的时候,她就瞄到那个醉汉一直在盯着她看。祝小友意识到危险后,内心劝说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要淡定,兴许那个人不会跟过来。

    可事与愿违,那醉汉的一声声叫唤,喊得她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就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理智告诉她,要淡定、冷静,要想办法应对。

    于是,她装作很淡定地往前走,把手揣在衣兜里,凭感觉用手指划开手机屏幕,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把屏幕滑开。

    从那个醉汉转向跟着祝小友后,她想了很多很多,她计算着自己身上带的现金一共有30多欧元,后来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器官可比30欧元贵多了,她还想到了法国每年失踪人口有多少,她一个外国人,没权没势,莫名死掉后,根本不会有人替她伸冤,现在她最坏的念头就是死亡,可又控制不住往更坏了想,万一死之前被痛苦地折磨,死之后被分尸之类的,她越想越害怕,心里害怕得不行。她一边淡定地往前走,一边巡视路边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抵抗醉汉的武器,哪怕一根树枝也好。

    就在祝小友聚精会神地巡视武器的时候,那个醉汉赶超上来,并向她伸出了手臂。

    祝小友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手臂惊吓到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祝小友意识到醉汉已经走在身边,马上收敛了恐惧的情绪。可能是小说或者影视看多了,她想到变态或者行凶的人往往最享受受害者恐惧害怕的情绪,所以避免醉汉兴奋,她假装淡定地看向他。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醉汉向她伸出手臂,只是为了单纯的让她看他的手链,他跟她说那个手链是他女朋友送他的,可是他女朋友今天和别人结婚了。醉汉说到被戴绿帽子了之后,还露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看样子是真的被伤透了。

    祝小友又害怕又要装淡定地听着那个醉汉跟她讲他和那个女朋友的事。那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那个人想杀她泄愤,她就跑回刚才路过的那颗大树底下,她看到那树下有根大树枝,好像还是带刺的,她要跟他鱼死网破。

    她第二次恨自己之前小时候没好好学防身术,第一次被周琛嘲笑技艺不精,说和她的速写一样。这次是真的恨,这次是真tm的危险了,而且这个危险有无数个可能,这路边连个监控都没有,很可能到最后她的尸体都不能被找到。

    就在祝小友想了好多个可能之后,还好陆子屾从身后赶来,把手臂搭在了祝小友的肩上。当陆子屾站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心里终于踏实点儿了,她觉得自己安全了。

    陆子屾用流利的法语跟那个醉汉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得送她回家了。

    还好那个醉汉并没有痴缠,陆子屾揽着祝小友往她家走。

    他们两个走了一段距离后,祝小友意识到那个醉汉没有跟来,她彻底安全了,心也终于归位了。因为刚才太害怕了,现在放松警惕后,导致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而且身上的热量也都被刚才的恐惧抽走了,现在冷得要命。

    陆子屾看着坐在地上的祝小友嘲笑她胆子小。

    祝小友生气,又没什么力气地怼回去,“换你试试!”

    陆子屾蹲下来,对视祝小友,蜷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笑了,“醉汉对我可不感兴趣。”说完又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了两个字,“上来。”

    祝小友想着这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先回家再说,她现在太冷了,虽然兰斯的冬天没有b市那么冷,她也穿了很多,但是她现在走回家的力气是没有了。

    祝小友的手臂搭在他的双肩上,身子向前倾,陆子屾背着她站起来,笑着往她家走。

    这一路上,从祝小友的一句‘谢谢’,开启了两人的话匣子。

    祝小友这才知道陆子屾原来是学医的。他说他是学医的,祝小友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他身上没有一点儿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气质。他听到她嗤笑声后,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说,如果早认识3年,他可以帮她接生孩子呢。

    祝小友知道他在逗她根本没有孩子的那回事,笑着气他:“谁敢用你。”

    而陆子屾还没等祝小友说出自己的之前的专业,他就说出来她是学服装设计的了。

    祝小友问他是怎么猜出来的,他却淡淡地说道,“其实开学第一天上课,我就注意到你了。刚开始还以为你是被某个有钱人包养的,脸蛋漂亮,身材俏,穿着也赏心悦目的,来法国留学,像你这样的基本上都是奔着服装设计来的。”

    “我怎么就像被人包养的了?我就不能是某个富家大小姐吗?”

    “谁家大小姐,天天吃kebaba”以陆子屾的家庭背景,他见过太多富家大小姐了,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富家大小姐会天天吃类似汉堡的那种东西。

    祝小友笑着在背后拍了他一下肩膀,“好吧!我不是富家小姐,也不是被包养的,我很清白!为了答谢你,明天我请你吃kebaba。”

    “你可饶了我吧,我已经陪你吃了三个多月的kebaba了,再说了,就今天这种情况,5欧元就想把我打发了?”

    “那等这周末休息,我亲自下厨,请你来。”

    “这还差不多。”

    陆子屾把祝小友送回家后,看着她家亮灯了,就回家了。

    入睡前的祝小友,又回想起晚上的经历,自己还真是可笑,明明隔着八千多公里,还隔着时差,当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却还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