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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黎未央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她看了一眼号码,很快就接上了:“您是苗姐吧?”

    苗姐的声音和俏姐一样火辣:“诶诶!丫头是我,俏姐的朋友!她让我给你发短信,可我觉得电话比较清楚。”

    这俩人还真是挺像的,要不怎么说相似的人更能玩到一起去呢。

    “前几天出门玩去了,今天才回来。俏儿说你着急,让我一回来就赶紧联系你。我把我店子的地址给你吧?”

    黎未央在背包里掏出纸和笔:“您说,我记着呢。”

    苗姐报完地址,又说:“其实你来不来都行,我在电话里给你讲也是一样的。”

    黎未央犹豫了一下:“苗姐,你也知道我情况。其实我是想去看一下监控。”

    苗姐一拍大腿:“妹子,不是我不给你看,那监控存不了那么久,都去年的了。我这监控最多存一个月,没什么事儿就删除了呀。”

    “这样啊……”黎未央有点失望,她吸了吸鼻子,很礼貌地说,“那您给我讲讲就成。”

    根据俏姐的说法,封景是去她店里歇脚的,并不是真的要买什么东西。她为人热情,跟谁都能聊两句,又因为封景长得帅,她就拉着他一直唠。

    挂了电话,黎未央拿上房卡就出了门。

    玛多的傍晚也很美,大约西部地区都是这样的,粗犷宏大的磅礴,漫天的红霞照映着无垠荒漠。

    路边的橱窗里挂着带着五彩结穗的纱巾,很有民族特色,这样鲜明亮眼的颜色怕是只有放在这里,才能散发出它本应有的光彩。

    七八岁的小孩穿的简单,才不到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光膀子了,一个赛一个的皮。他们走街串巷,像一串小老鼠一样,但身姿又超级灵活,明明看着要撞上人了,轻轻一绕就过去了。

    黎未央走进一家旅行社,很老旧了,有种随时都能倒闭的气质。

    苗姐说,封景问她本地有没有风景特别漂亮的地方,她给他指了几个地点,他好像都不是很满意。

    最后苗姐放大招,说他要求这么高,应该去一趟孔雀河。

    她之所以一开始没指路,是因为孔雀河虽美,但也很危险,特别是冬天涨潮的时候,河面也不结冰,栽下去可就救不上来了。

    旅行社老板坐在桌子后头,ipad架在凌乱的桌面上,里头好像正在放什么武侠剧。

    看见有人来,就招呼一声,把传单地给她:“美女,看看想去哪儿啊?最近天气好,不热,想去哪儿就赶紧转转,等热了就懒得出门了。”

    黎未央指着宣传册上的图:“我要去这里。”

    老板扫了一眼:“孔雀河啊?一百九十九,打完折九十八,后天早上在这儿集合。”

    黎未央把两张红色的毛爷爷给他,凑近了点:“我想问问,孔雀河这两年出过事吗?”

    老板接过大票子:“美女,我们的安全防护措施很好的,导游就是在水边长大的,就算你掉下去,也能……”

    “去年冬天,出过事吗?”

    老板这才咂么出味儿来,感情这是意有所指。他把剧暂停,摸着光溜溜的头想了想,“没有,没听说过。美女你要找人啊?大前年倒是有一对儿情侣在那头出车祸了。以前出事的多,隔三差五就有掉进去的。这两年国家查的严,靠近河的地方全架上围栏了,只要不是一门心思要自杀,一般出不了事。”

    黎未央返回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一趟不能算没有收获,至少知道封景没死在孔雀河。

    才想起来还没吃饭,肚子有点饿,就去敲蓬窝头的门。他房间的门几乎从来都不关,也不怕小偷进去,上次黎未央推门而入的时候,刚赶上他跟女友视频裸聊,整的怪尴尬的。

    所以这次她学聪明了,喊了几声没人,转头就走。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一头乱发从楼梯下方冉冉升起。蓬窝头手里拿着大布袋子,里头叮呤咣啷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一步三回头。

    “诶,干嘛呢?”黎未央打量他,“偷地雷呢?”

    “哎呀妈呀!”

    蓬窝头吓了一个趔趄,慌忙扶稳了扶手,“你要吓死我啊央央……走走走,上去说。”

    原来蓬窝头很喜欢玛多,传说道家有一位高人就曾经在玛多的山里修行,他决定向先人学习,扎身大山,感知自然,更好地为未来的学术研究服务。

    他一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瓶瓶罐罐还有黎未央看不懂的符文,大包小包拎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饥荒来逃难的。

    黎未央也帮他一起收拾,还有点不可置信:“你现在就要走?”

    好歹还交了房钱,怎么也等到明天醒来啊,洗个澡再扎根深山,学术研究又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