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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共计七口人,此处有六具尸首,还有一人逃生。
曾斌打开白布一一核对,少了那个九岁的沈安。
沈家还有个外嫁的女儿,只怕也已凶多吉少。
古代仵作没有现代的医用手套,多用动物体内气泡做手套,此仵作用的是鱼泡。
曾斌与仵作要来两个鱼泡,仵作看向鹿鸣,鹿鸣点了点头,仵作才将晒干的鱼泡递给曾斌。
将鱼泡戴在食指和中指,曾斌翻看沈家大儿子身上的伤势。
其身上全是刀伤,横砍斜切皆中要害,上下左右非常连贯。
沈家二儿子也是如此。
只有沈家老母与沈家儿媳一刀毙命,或心口或脖子。
心口伤痕自上而下有一寸长左右,应是唐细刀一类的利器。
脖子直接切断一半,瞬间可令人断气,从面色安详无有痛苦来看,恐是在床上被杀害。
看来凶手不止一人,否则断断不能做到悄无声息。
如有声响,邻里街坊早被鹿鸣等人盘问了。
曾斌来的不迟,围观百姓没有骚动就证明邻居不明真相,发现尸首的当事人被鹿鸣询问后放走了。
曾斌环视四周,起身走向一名大理寺护卫,从其腰间抽出一把细刀对着伤口比划了一下,伤口不止一寸,大概有一寸半,少于两寸。
鹿鸣见状说道:“细刀为一寸三,伤口为一寸六,伤口刀面比细刀大,比障刀小。”
曾斌说道:“就是细刀。”
鹿鸣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是细刀。”
曾斌说道:“你让陆宴捅你一下再拔出来看伤口试试,伤口估计比陌刀还大,凶手不是江湖人就是武艺高绝者,军中将士若用细刀只会让伤口更大,而不会像江湖人那样可瞬间抽离身体。再厉害的江湖人抽刀时,手也会轻微抖动,如今伤口比细刀多了十之三,只有一种可能。”
鹿鸣问道:“哪种可能。”
曾斌没有回答鹿鸣,将细刀还给大理寺护卫,转身进了屋内。
鹿鸣示意陆宴跟上。
陆宴随曾斌进入屋内,在其身边说道:“三间屋子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除了厨房门口有几处杂乱的脚印外,就没别的线索了。”
曾斌看了一眼床上物品,褶皱不一,问道:“你们翻过屋内事物?”
陆宴点头说道:“都翻过了,没发现任何东西,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曾斌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陆宴问道:“翻找证物乃正常手续,似乎爵爷认为不妥,原由何在?”
曾斌说道:“没什么不妥。”
陆宴听罢一脸迷惑,也不再询问,鹿鸣的意思陆宴清楚,随曾斌进来是防止他乱翻。
见曾斌出门,陆宴也跟了出去,对鹿鸣点了点头,跟在曾斌身后走向厨房。
厨房外有未曾劈完的材火,两把镰刀仍在一边,材火散落各处,地上的脚印杂乱无章。
曾斌丈量沈家大儿子和二儿子脚长,回来再度丈量地上的脚印,果然凶手不止一个人,至少在两个以上。
两人杀沈家儿子,另外一人则杀沈家老母和沈家儿媳。
或者说一名凶手对付一个,共有六名凶手。
为了一击必杀,可能还有第七名,只不知沈安为何能躲过一劫,也不知沈安现藏于何处。
曾斌再度在院子和屋子来回走动,暗叹这些凶手计划当真周详,连脚印也没留下几个。
曾斌想到此处便去看了四周墙体,果然发现了不少浅显的脚印。
鹿鸣淡淡问道:“爵爷也懂此道?”
曾斌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鹿鸣和陆宴惊愕,连仵作都问道:“尸首至少死了有一天时间,人体机能退化,伤口亦有所变化,缩小的可能性也大,是我武国障刀也是有可能,根据伤口并不能判断是何人所为。”
曾斌说道:“确实,但我没说具体是何人而是个范围,你再细看沈家儿媳两处断头有何不同。”
仵作检查后发现断头自右向左,左边头颅连肉长度不一样,差了有两寸左右,但这并不能缩小范围,因为人的武力不同,所能达到的效果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