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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献支起身子,暗暗坐直,不经意间拂掉卫倾云的手。“不知姑娘有何打算,在下都乐意奉陪。”

    卫倾云缓缓坐在贺献旁边,把玩着手中的莲子,问道,“你怎知这便是我想要的花灯?”说罢,便起身把莲子放入清水之中。

    贺献笑了一下,说道:“姑娘又何来莲子花灯之说,花灯于姑娘而言本就是不存在的,只不过瞧着在下顺眼,便把这花灯之名安在了莲子之上。”

    “随你说去。”卫倾云不再理他,兀自拿了一本小册读着,上书《怡红快绿》。贺献看了,嘴角略下扯了一下,很快又端着茶盏小抿一口。躺在暖毡上,思绪不自觉地飘远,卫倾云与楚倾云并无相似之处,不只性格,连容貌也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但这花魁之名也是没有夸大的。

    只是今晚这相遇也绝非偶然,先是白衣女子,再是高召,最后是卫倾云,高召的出现是最奇怪的一个点,那白衣女子又是谁?约莫一个时辰,月已上了梢头,卫倾云见贺献半依躺在暖毡上浅浅浅睡去,帮他搭上一条薄被,自行去了暖闺之内。

    贺献有一句话说对了,卫倾云本没有安排什么花灯,只不过是个惹人注意的噱头,瞧着贺献顺眼这莲子莲蓬才成了花灯。“罢了,该不是个俗物。”卫倾云轻轻叹了一声,也熄灯睡去。

    次日卫倾云醒来时,早已不见贺献身影,卫倾云的丫鬟琦玉一进来便说,“姑娘,外头人都在传您和贺公子如何如何,这贺公子是何等的荣幸如何如何,又是何等惋惜自己不是贺公子如何的。”卫倾云接过琦玉递过来的娟绸擦了擦手,轻声说:“随他们传去罢。”

    三日后

    冬试结果已出

    众人惊奇的是,榜首不是白若阳也不是高召,而是贺献。

    况且,这次榜颔也并非是这高召,而是同来自洛阳的白家公子白若阳。

    平地一声雷,先是与邺城花魁共度良宵,再是夺得冬试魁首!可以说,贺献是一夜之间声名鹊起,之前世人皆是羡慕他这艳福不浅,现在连仕途也是一路通达。

    裴太宇也调侃他得了夫人又得兵,贺献知他爱慕罗绾卿,缓缓念出一个“罗”字时,裴太宇就鼓大了眼睛一直盯着贺献,一副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样子。

    贺献叹了口气,便说,“罗轻寒不也参加了武试吗?怎么样?”

    “什么怎样?”裴太宇傻傻问道。

    “武功怎样?对上他你有几成把握不被他打趴下?”贺献再次叹了一口气。

    “哦哦,这难说,打过他也是可能的!贺兄放心!”裴太宇拍拍胸脯。

    “我看贺兄你轻功也不错,那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高!着实是高!”说罢,裴太宇高高举起大拇指,朝贺献一个劲眨眼睛。

    贺献摇了摇头,不再理他,转身丢下一句,“好好准备春试吧。”

    傍晚时分,刘不得约了贺献在天上人间小酌一杯,贺献去时,刘不得和白若阳二人做得端端正正,小桌上的饭菜也完完整整的摆着,不禁笑了笑了一人,“你二人何时竟在我面前摆得出这样尊敬的样子,莫要羞煞我,快些吃吧。”

    说罢,便盘膝坐下,正要端起酒杯接酒时,刘不得身旁的一个侍酒丫环玉儿赶紧满上,贺献道了声谢便缓缓饮下。

    刘不得拉过玉儿的手,笑说:“你对我却不曾怎么体贴的,该罚?”

    玉儿抵着他的手,轻笑,“那公子说呢?”

    刘不得想了想,说,“你唱个新样儿的曲子给我听听罢。”玉儿摇了摇头,“那刘公子也得须吃一坛子酒。”刘不得一拍大腿,“当的真,你快唱!”

    白若阳听了笑道,“刘兄真真是猴急,有劳玉儿。”贺献也朝玉儿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