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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柱香,又对着江城山的灵牌磕了三个头,江青婂这才细细道来。

  “那日,我为了躲避一伙无赖的追赶,便领着落尘躲进了一个巷子里,那里面有堆杂物,我们藏了进去,本想着躲段时间便走的,但就在这时巷子里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位穿着蓝衣,应该便是那位木先生的师兄了。”

  江青婂身子抖了抖,眼睛闪过一丝后怕,似乎回忆那件事让她很害怕。

  江绍雄将她的情绪全都收之眼底,并不急着追问,等她慢慢恢复情绪。

  “那个蓝衣人是追着两个干瘦的男人到那个巷子里的,我听见他问他们:江城山临死前跟你们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江绍雄眼神一凝,“此话当真?”

  江青婂点点头,“刚开始那两个男人并不承认,后来我就看见那两个男人突然倒地,面容发青,看起来十分的痛苦,那个人继续问他们,他们才说:二爷死前说了一个地名,那个地方我并没有听见,而那两个男人要跟那个人同归于尽。”

  江绍雄问道:“那三个人都死了?”

  江青婂摇摇头,“我出去的时候,巷子里只躺着那位蓝衣人,他虽然没死,但已经奄奄一息,所以我杀了他。”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风,吹着烛火摇曳,火光晃动,渐渐又稳定下来。

  江绍雄讶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江青婂,她正看着自己的双手,抖个不停。

  “我目睹了他杀人的全部过程,我害怕他伤好后会杀我灭口,便搬起石头重重砸向了他。”颤抖的声音忽然不抖了,“我知道,他杀了我二伯。”

  整个灵堂里静悄悄的,江绍雄将江青婂扶了起来,安慰道道:“有我在,没人敢杀你。”

  江青婂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婂儿,这件事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江青婂摇摇头。

  “切记,此事不准再与任何人提起。”江绍雄一脸慎重的说着。

  江青婂点点头,“放心吧大伯,我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你说的那位落尘……”

  “我保证,这件事落尘绝不会向外透露出一个字的。”江青婂目光灼灼的盯着江绍雄,眼底满是哀求。

  “罢了!”江绍雄叹了口气,“这两日你先好好养养,在你回宗门前,我会让你丢失的修为全部回来的。”

  “大伯!”江青婂将人叫住,“父亲和母亲,他们会来接我的,对吗?”

  背对着她的江绍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没回头,只是道:“你该回去休息了。”

  魔洗日之后的重建工作,由天门宗的弟子带领众百姓一起完成。

  那些弟子主要起着监督及调节作用,与其他弟子不一样,江蔓凝不用住在临时下脚的客栈,她住在城主府,饮食起居是其他弟子无法匹及的。

  因为那封信的缘故,江蔓凝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出了城主府之后,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悠着,如今整个天誉城已经重修的差不多了,街面上的碎石杂物全都清理干净了,昔日热闹的街道又回来了,摆摊的小贩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自然而然的,在街上肆意洽谈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几日在天誉城的大街小巷,人们谈论的也就那一件事。

  天门宗的二小姐当众逼迫大小姐,冤枉了人不说,还冲到赵府将人打了一顿,差点就死了。

  一传十、十传百,谈论的人越来越多,内容也就越发离谱。

  江蔓凝走在街上,隐隐听见周围的人都在聊着一件事,直到路过一个茶馆,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

  坐在茶桌旁的,是五个男人,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的。

  桌面上摆着一盘花生米,这几人一边吃着,一边津津有味的讨论这那日在望朔台上发生的事。

  “那日我亲眼看见那位天门宗的二小姐证人叫了一个又一个,就为了逼迫她姐姐承认自杀了自己的二伯。”

  “你们说城主大人的弟弟到底是不是那位大小姐杀的呢?”

  说话的是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望了对面的人一眼,摇摇头,“你会杀自己的亲二伯吗?”

  对面那人摇摇头。

  中年人又说着:“到底是谁杀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那位大小姐在凡间流浪了五年,跟那位二小姐,比不了。”

  其中一个突然神秘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位二小姐把人杀了,然后再嫁祸给自己亲姐姐。”

  他的话刚说完,还没等旁边的人回应,一道剑气从旁边直直的劈来,他们身下的那张桌子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茶水洒了几人一身。

  几人纷纷站了起来,就看见一个明媚少女正怒视着他们,眼神满是愤怒,以及杀意。

  “你这姑娘是不是有病。”一名年轻气盛的男子吼道。

  他身旁的人瞧着姑娘衣着不凡,似是宗门弟子,正欲说话,一个鞋底迎面而来,他直接被踹出老远,重重的摔倒地上。

  “老胡,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