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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泊寻读完这个片段,将几处重要位置用红色标记笔画出,自言自语,背着台词:“我不信鬼神,亦不听天命,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

    久站,腿酸麻,陈泊寻坐在地板上,弓背含胸拿着台本。

    阮柯可看了会儿,手机震动,她怕打扰陈泊寻,走到远处:“雪儿,再等等我,我可能需要半个小时。”

    寻着房间上的指示牌找到员工宿舍,听前台小朱说,近段时间陈泊寻都在这里休息,合上时间,差不多是自己搬进崇北区。

    谭青松见人推门进来,以为是陈泊寻,随口道:“寻哥,阿姨和叔叔发来微信,说你什么时候……”

    带媳妇儿回家。

    这句话还没说完,见来者是阮柯可立马精神地从床铺上下来,肥硕的身躯在抖梯上来回磨蹭,谭青松用实力证明自己是个灵活的胖子。

    下来时不忘掖住衣服,肚皮快露出来。

    “阮老师,”谭青松像班主任临时造访男生宿舍,一副大敌当前的感觉,“您…怎么来这了?”

    房间不大,四十多平方米,除去厕所,上下铺四张床,对角的沙发占去一些空间。

    “你是…”阮柯可回忆。

    谭青松会意,立马提醒:“谭青松,陈泊寻的助理。”

    “嗯,”阮柯可点头,扫视一圈宿舍,问道:“哪一个是陈泊寻的床铺。”

    “那个。”

    顺着谭青松指的方向看过去,右手边第一个下铺,上面零零散散摆着耳机唱片以及与音乐相关的书籍。

    谭青松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忙去给人收拾床铺:“寻哥之前不这样,这不地方太小,不够他招呼,东一点西一点的,就有点…”

    阮柯可没说话,站在原处,许是屋里暖气太足,以至于她背后连连出汗,怎么都挡不住。

    “他…”许久开口:“陈泊寻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明知故问,仿佛在强行掩饰内心的不安。

    “寻哥搬过来有段时间了,说是家里在装修,再者是马上要进组试镜,他怕不成,天天在舞蹈室练习台词,”谭青松一边说一边打量阮柯可的脸色,“他这人要强嘛,什么都想做到最好。”

    “阮老师不知道,搬家是我帮他搬的,大货车您知道吗,整整七车,师傅上下楼数趟,寝室哪有地方给他放那些器乐,只好放在我家,”他说着猛拍自己大腿,“您都不知道,我那个家现在都没个落脚的地方,全是寻哥的东西,也不知道他这么着急搬家做什么。”

    说完,望了阮柯可一眼,想起陈泊寻那段时间让他查的事,幡然醒悟,“哦哦,原来是……”

    转半天,正主在这里。

    说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定的闹铃,谭青松按灭后,道:“阮老师,我先走了,你坐,时间到了,我得去给寻哥送药贴,他腿还伤着。”

    腿…伤着。

    阮柯可下楼,坐上车接过周辰雪的咖啡,道:“雪儿,我不太好,大姨妈提前来了。”

    刚刚挺着一股气在身体里,站在陈泊寻睡的床铺前,并不觉得疼,出办公楼才觉得有问题,勉强走到车里。

    周辰雪见人脸色惨白,忙从包里拿出布洛芬,“你等等,我去咖啡厅给你倒点热水来。”

    阮柯可趴在车前,出了一身冷汗,眼前一片昏暗,之前来大姨妈没这么疼,不知为何这次…

    勉强吞下布洛芬,又被周辰雪挽着摇摇晃晃上楼,躺在床上,生理性泪水止不住地流。

    背过去:“雪儿,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先走吧。”

    周辰雪将卧室随意摆放的衣服捡拾起来挂好,笔记本等相关书籍她没动,“我说你也是,上次我都提醒过你了,你不也答应了要好好休息吗?怎么还是不听话,停段时间工作会怎么样?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嗯,”阮柯可埋在枕头里,“我下次…”

    “还有下次,”周辰雪回怼:“你要是还有下次,估计会去医院挂吊瓶,今天的脸色你是没看见,白地跟纸似的,我去咖啡厅端水过来时,手不停地抖,你要吓死我了。”

    阮柯可安静地听周辰雪絮叨。

    周辰雪说的口干舌燥,抱起大力:“我下楼给你煮饭去。”

    人刚走,阮柯可打开手机,揉揉眼睛,保持清醒,布洛芬的药效上来,没那么疼。

    点开陈泊寻头像,对话框还是以陈泊寻的“晚安”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