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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柯可刚进房间,没来得及开灯被脚下的东西拌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同样被绊的周辰雪开灯,叫一声:“妈呀妈呀。”

    红峰酒店与望京比多少差了点,两人一间标间,面积不大,开了灯房间一览无余。

    屋里满是包装袋,除却两张床安然无恙,其余能放东西的地方被挤的严严实实的,从吃的到用的,再到穿的,聂俊聆几乎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带过来,有的因不知道阮柯可喜欢什么样子,干脆各种款式都来一种。

    “我天,”周辰雪指着其中一个包装袋,道:“那个不会是限量款的包包吧,我的妈呀,当时官网刚出价的时候,我还在想,有谁会花买车的钱去买个包,现在发现那人竟在我身边。”

    “我…”她惊讶看着地上一个盒子,认出牌子:“我嘞个神,这块手表,应该是我一年的工资吧,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捏捏,重新睁开双眼:“好了,这不是在做梦。”

    五分钟后,陈泊寻出现在房间门口,嘴边还残留着牙膏泡沫,“怎么了?”

    他仿佛没事人似的走向床边的阮柯可,瞧见人脸色后,改口道:“我妈她有些内敛,不知道如何表达爱意,她觉得这样就是好的,所以…”

    “大明星,你不会是在搞笑吧,”周辰雪坐在对面床上,说:“这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有酬劳有条款,怎么还多给酬金的,再者你忘了当初可可提出什么要求,不能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她说完摸摸脸颊,“虽说这…不算不愿意的事,但给的太多了,我们家可可心里过意不去,毕竟…这样合伙骗人是不好的,万一…哪天要是…”

    “那你就假戏真做呗,”陈泊寻小声嘀咕,“我…”

    阮柯可:“不是假戏真做的事,是阿姨太破费,再者我用不上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浪费,所以还得请你跟阿姨说一声,麻烦她收回这些礼物。”

    “啊?”陈泊寻蹙眉:“这要是我去说,不被打死,我妈铁定认为是我抠门,不愿意给你花钱,我才不去做这个冤大头,要说得你自己去说,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陪你去,但话得你自己说。”

    阮柯可:“我知道了。”

    说完,将这些礼物堆放在一起,准备给聂俊聆打语音电话,却被陈泊寻按住:“要不明天再,让她缓缓,我今晚给她吹吹口风,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阮柯可叹口气:“我们出去说?”

    “行啊。”

    陈泊寻跟在身后,一直到安全通道,绿色的标志在夜里格外醒目。

    “陈泊寻,”阮柯可停下,语气平和:“我们…我想了想,当初和你签订这个合约时,是我想的太简单,只顾眼前,没有想到长远。”

    从陈泊寻父母来到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超过她的预料。

    “所以…”陈泊寻迟疑,“你想…”

    “陈泊寻,我们分开了七年,这七年里,彼此按着各自的路走了很远,甚至说根本不会再有交集,因为那场车祸又重逢,我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什么,但目前来说,可能是我想错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得缓缓,我现在很乱,能不能给我时间理清头绪,先停在这里…”

    阮柯可一口气说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仿佛在刻意躲避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心里隐隐酸痛。

    “那你…”陈泊寻不知说些什么,话横在喉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半晌方道:“你还会走吗?”

    两人皆是沉默。

    陈泊寻按耐不住,主动上前拉住人的手:“你就当是友谊,之间不夹杂任何男欢女爱的事,放宽心,我不会逼你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房间里的那些礼物我会处理掉,不用担心,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别走,行不行?”

    —

    “卡—”邓玉坤看着摄像头下的陈泊寻,“你今天是怎么了,前两天多场戏份一次过,今天飘了还是说老陈夫妇来让你分心?怎么状态这么差。”

    剧组所有人都听着邓玉坤在摄影棚毫不给情面地斥责陈泊寻。

    “你不要以为你掌握了演技的技巧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演戏是一辈子的事,需要长期磨练,与剧中角色合而为一,把你当做他,让他从戏里走出来你知不知道。”

    邓玉坤说着,从怀里摸出旱烟,点燃吸两口,吐出烟圈:“你要是有什么不懂,或者走位眼神的,可以找个房间自己练练,别在我这摆谱,说什么自己是实力歌手,拥有多少粉丝,没用,戏好才是王道。”

    “是,”陈泊寻低头带着歉意:“对不起邓导,今天是我状态不好,演技不在线,请您原谅我,我可以的,我下一场一定行,您再让我试试。”

    邓玉坤看着人眼眶下的黑眼圈,涂多少粉底都无法遮住,语气稍缓:“也有可能是心情原因,连续多天憋在剧组,对于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是够难熬的。”

    他说着放下旱烟,拍拍人肩膀,安抚道:“放松,过程总是这样,你刚入门,属于进步快的那种学生,这是好事,但也要加把劲,没事多跟李姝肖非存一起,切磋切磋演技。”

    “是,”陈泊寻点头:“谢谢导演。”

    肖非存坐在折叠椅上,见人过来,道:“要不要今晚结束后去市区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