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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秋闱将至,自那日张烈拒绝东珠后,东珠还真就自己睡的自己再未打扰过他了。

    年轻漂亮的秀才娘子,见了左邻右舍打招呼拉家常,说话大方得体惹人喜欢。

    家里也经她用心一收拾,又添置了些家什用具变得舒适温馨,张烈读书头疼了她就适时端来菊花茶,张烈的衣服好几天未换洗了也是她趁对方睡着给换的,总之饿了有美味佳肴,渴了有缓神儿香茶,闲了抬眼就能看见美人倚坐在门口拿着绣棚子穿针引线,赏心悦目岁月静好。

    这么舒服的日子做梦都不敢想,可张烈对东珠的殷勤关怀总是视而不见,于龙就觉得张烈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打算进去劝说几句,却突然发现张烈没有在读书

    “哎呦公子画的谁呀?我瞅瞅!”

    没等于龙看仔细,张烈眼疾手快的把画纸盖住了:“还有没有规矩?出去出去,别打扰我,东珠,你管管他啊!”

    东珠在屋檐下一伸脑袋:“泥鳅,你干什么呢?别打扰相公,快出来,眼看晌午了,你去街上买两斤猪肉回来。”

    泥鳅笑嘻嘻的走出来接了钱悄声对东珠说:“姐姐,我刚才看见公子偷偷给你画画像呢,嘻嘻!”

    “真的?你看见了?”东珠心里一阵窃喜。

    “那还有假?我泥鳅这俩眼儿比针还尖,看得真真儿的。”泥鳅赶紧下保证说完嬉笑着出门买肉去了。

    相公终于看见她的好了,东珠欣喜万分站在门口迎风微笑,张烈在窗口看着若有所思。

    八月十二日,秋闱第一场科举开始,这可关系到张烈的前程,东珠遮掩不住心中忐忑,将自己提前做好的吃食和棉衣交给张烈,又不放心的再三嘱咐,张烈淡淡的点头回应了进入考场。

    一考三场,每场三天,等第十天结束,张烈憔悴邋遢跟牢里刚释放的犯人一样,回了家倒头就睡,等待放榜期间家里人人都比较低沉,东珠和于龙患得患失,经常出门儿求神拜佛的,张烈虽然无语但也不好阻止,任由她们去了。

    九月桂花飘香,官府门外一面墙上贴着放榜,墙下学子挤挤挨挨瞪大了眼睛努力想找自己的名字,于龙花了两天时间认识了公子的名字,这会儿奋力挤在最前面,只看了两三行就找了张烈的名字,怕认错又揉了揉眼再看,高兴的跳出人群:“中啦!中啦!我看见公子的名字啦!”

    “恭喜相公,相公你中举啦!哈哈哈”东珠开心的抓住张烈的胳膊直蹦,张烈也是松了一口气舒展开了多日的眉头。

    帽县这个小地方能中举的秀才不多,一出个举人那十里八村儿都沾了光与有荣焉,刚回住处庆贺的人就排着队来了,先是官府来发放文书和赴京赶考的路费银子道贺,然后是左邻右舍街坊小贩,直热闹到天黑才消停。

    晚上东珠特意做了一桌子丰盛菜肴,又烫了壶酒,张烈难得心情好又酒劲儿上头,眼看氛围火热,俩人就要旧情复燃水到渠成,突然院门又被砸的哐哐山响,开门一看是鱼叔,一身普通百姓打扮提着大包小包也来庆贺张烈中举,把张烈吓得够呛,生怕人看见赶紧让他进屋院门关紧,东珠心里郁闷:这老家伙就不能改天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