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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做这些时,神情无比肃穆,倒不像轻薄人的纨绔子。他又抓住墨兰的手,低声说自己叫朱寿。

    他骗起人来是不会脸红的。

    墨兰敛眸,少顷,愣愣抬眼看他,两人甫一对视,墨兰便像受惊一样移开视线,慢慢低了头,并不应答。

    朱厚照注意到这,笑了笑,带墨兰去了一个大院子。墨兰在那里看见了被她“抛下”的露种,露种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墨兰忙上前拉起她,两手初初相握,泪就掉了下来。

    朱厚照猜她莫不是在借这个丫鬟的手哭自己,就温柔地给她擦泪,小意哄她:“娘子,莫哭了,我心疼。”说着就拉着她的手捂上他心口。

    墨兰一颤,低了头:“我不是你娘子。”

    “你是。”朱厚照笑道。

    他就像是真的改了性子。

    他会在清晨替她画眉。

    墨兰见他兴致勃勃,缓缓念道:“长安中传张京兆眉妩……”

    朱厚照一怔,旋即小声问道:“娘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墨兰垂首,作郁闷状不肯理他。朱厚照便撅嘴出门招来一个中年人,问了两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叫墨兰听见。

    他问:“先生,‘长安中传张京兆眉妩’是什么意思?”

    墨兰曾见过那个先生几面,先生面白无须,身上有很浓重的香粉味,分明是个太监。她只做了不知,淡淡看朱厚照排戏演戏。

    过了一会,墨兰听见先生给朱厚照讲了张敞画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