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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绛想,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于是,他想借着自己的生日聚会得到闻自远,他知道闻自远酒量不好,所以他那天晚上一直在撺掇闻自远喝酒。

    闻自远如愿以偿地被他灌醉了,他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闻自远……

    可是好生气,常在打断了他,并且当面揭穿他。

    那晚过后,他在学校已经待不下去了,到处都是异样的目光,于是他以身体不好为由办了休学,但他从未离闻自远远去。

    他每天都扮作不同的样子跟踪闻自远,有时候是学生,有时候是销售,有时候是发传单的,有时候是沿街乞讨的乞丐,甚至有时候是女人;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变态,他认为,这是纯洁的爱!任何人都不能践踏它,任何人都不能拒绝它……

    终于,他等到钟觉浅长时间外出,他等到闻自远落单,于是他把闻自远拖到树林里,准备彻底拥有他。

    可钟觉浅突然提前回来了,他中断了自己的计划,带走了闻自远。

    那天晚上,他在窥视中发现,在凌晨的时候常在来了,紧接着,他们去了机场,他们走了……

    但他要等闻自远回来,于是他和家里断绝关系并申请退学,他开始自食其力。

    可他什么都不会,老板嫌弃他,辱骂他,羞辱他,践踏着他最后一丝尊严。他一气之下成了无业游民。

    没有收入来源的他只能去偷,一开始他只偷吃的东西,后来他开始偷钱,偷首饰,但他技术不好,经常不得手。

    后来,他在《蓝星日志》上看到了闻自远的作品,他想买一本那个杂志。所以他潜入一个老太太家,偷走了她所有的钱。

    他拿着钱买了一本杂志,他把印着闻自远作品的封面剪下来,贴在出租屋的墙上。

    几天后,警察找到他,他认命地伸出双手,那是他第一次坐牢。

    出狱后,他离开津海,去了另一个地方漂泊。他还是没有改掉偷窃的毛病,这些年又陆陆续续地坐了几次牢。

    后来,他在地铁上听见几个女孩子在讲八卦,在这个八卦里,他听到闻自远的名字,还有……那个狗杂种钟觉浅的名字。

    他偷了钱之后立刻赶到了津海,他在沅工作室外面终于看见了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可他和那个人站在一起,石榴给他们拍了照片,他们离得好近,他好嫉妒!

    于是他发了一条短信,他在暗处笑着:宝贝,我来了……

    闻自远和钟觉浅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他们甚至在大庭广众下接吻,拥抱;他在他们俩的别墅对面窥视到他们叠在一起,他们开着窗,风从里面灌进去,吹得满屋白纸乱飘……

    他好恨,那个和闻自远共同沉沦的人应该是自己,钟觉浅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一切,他要杀·了他,不,他要杀·了这两个人……

    他租了一辆车,开始寻找机会下手,他在车里放了很多工具,他可以让他们以不同的方式死去。

    他终于看到机会了,他看见他们两人正手拉着手过马路。

    他想,不如你们就这么壮烈地死了算了,他给闻自远发了一条短信后,一脚油门朝两人撞去。

    可闻自远却反应过来,及时地推开了钟觉浅。

    他看着闻自远在他面前高高地飞起,重重地落下,鲜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冒出来。

    可钟觉浅还没死,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准备撞第二次……

    这个破车,竟然失灵了,程绛焦躁地拍打着自己的头。突然,他听到了两种声音,一个他熟悉的□□声,一个他陌生的救赎声……

    救赎,到底什么才是救赎?

    程绛默默闭上眼睛,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这破烂不堪的一生,也该结束了……

    正当他要割断自己喉咙的时候,警察破开车窗,制止了他的自杀行为。

    闻自远合上程绛的日记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日记本,是程绛父母寄给他的。

    他无法界定程绛的好坏,也不知道程绛是可怜还是可恨,但更多的是可惜。

    假如在他成长的路上,他的父母能够正确地教育他,正确的引导他,就不会酿成今日的悲剧了。

    “老公,他比你可怕多了。”闻自远靠在钟觉浅怀里,“你当年只是控制欲强点而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是不是?”钟觉浅搂着对方的腰,用手臂禁锢着对方,“其实我那时候也动过比较可怕的想法。”

    “想把我关起来是不是?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你能抑制住自己心里恶的念头。”

    “所以,自己过得悲惨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老公,你做得很棒。”闻自远捉起对方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不过,你打我那巴掌好疼。”

    钟觉浅心里一慌,“阿远……你打我一顿好不好,每次想到我当时混蛋的样子,我就……”

    闻自远捂住对方的嘴,“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不过,我不打你并不代表我不会惩罚你。”闻自远别有意味地看着钟觉浅。

    “怎么惩罚?搓衣板还是键盘,我去拿。”

    “惩罚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然后……”闻自远抓着对方的手移动到位置上,“你懂的。”

    “宝贝,你这是在奖励我。”

    钟觉浅的手动了动,翻身伏下去。闻自远的脸染上了红霞,嘴里微微喘着气……

    “傻老公……你怎么……那么老实……”

    贪玩的大橘按了下自动饮水机的开关,水瞬间倾泻而下;大橘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阿远,你怎么这么甜?”钟觉浅窝在对方胸前,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是吗?我也尝尝。”

    软乎乎的睡美人滑了下去……

    闻自远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就回到了久违的工作室,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常在和石榴把工作室打理得特别好,石榴也快到预产期了,在钟觉浅的安排下已经住进了私人医院。

    虽然闻自远只给《周游》拍了一期杂志,但他拍的那期大火,现下《周游》希望他能拍新年第一个月的封面,闻自远欣然答应。

    一月份是个好的开始,一年之中如果一月份顺顺利利,那么后面的11个月也会顺利。闻自远的一月就过得非常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