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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十八发出了诚挚的邀请,竖在空中的触手们也积极蠕动,软软的尖端左右旋转,冲穆清野晃来晃去,不停地“咕叽咕叽”。

    完全不提是自己大幅度的动作引起了阮十八的注意,穆清野扭脸,冷冷道,“……不必。”

    谁知道阮十八的按摩正不正经、健不健康、绿不绿色?

    穆清野的话语一顿,抿唇微微皱眉,心中暗想,“也许阮十八是靠谱的,但是他的触手……”

    一掌拍掉试图圈上腰,咕咕叽叽泛着粉红色的触手,穆清野面无表情地拢了拢睡衣领口,朝着阮十八瞥去一眼,对方熟练地拽着触手根部,一副紧张羞愧又根本改不了的无奈表情。

    “果然不能相信。”穆清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无声地扯了扯唇,懒洋洋上了床,床头的壁灯泛着淡鹅黄柔和的光晕,他揉了揉酸痛的眉眼,心中思索着刚才收到的来自周铭的消息,影视项目开机时间门因故提前,大约一周后就要立刻进组。

    穆清野难免分了些神,垂眸掩住疲倦神色。

    贺潮来为他送退烧药并不仅仅是为了送药,还是和他有事商议,但恰逢阮十八处在分化热,最终便还是改为抽空打了个视频通话。

    贺潮还窝在他的酒吧当个黑心资本家,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样子,先是仗着隔了屏幕穆清野不能当场反击他,狠狠吐槽了一番,幸灾乐祸地说穆清野竟然也有这么愚蠢的一面,真是令他大跌眼镜。

    “我可提醒过你,阿穆。”

    嘲笑完了,见穆清野黑着脸,贺潮才慢吞吞说道,“阮十八很危险。”

    贺潮和穆清野都默契地心知彼此是一类人,对待不能掌控的东西,如果不能占有,他们只会选择将它彻底摧毁,无论这件“东西”有多么的珍贵稀有。

    阮十八也是一样。

    到底是阮十八危险还是穆清野危险,贺潮一时之间门也有些分辨不清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当穆清野神色冷淡一口否认时,他更是扯了扯唇露出一个假笑,“没有最好。”

    无论是从私心角度对自己的挚友穆清野,还是对被卷入包围圈的阮十八来说,没有才是最好的选择。

    视频通话的最后,贺潮冲穆清野举酒杯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暗示起贺氏之前被用不光明手段抢走的工程案子已“物归原主”,穆氏那位新上任的负责人怕是到手的位置尚未坐稳,还捅了不小的篓子。

    “总有人想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贺潮笑眯眯地抿酒,“可惜技不如人,怪谁呢?”

    发疯的狗不但不会从自己的身上反思错误原因,还会张口乱咬。

    穆清野挑了挑眉,淡淡开口,“他们都急疯了。”

    公司的那群老家伙试图联系他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毫无以前的神气傲慢模样。但可惜都被穆昭芸早就做好预先准备,三言两语挡了回去,omega温声软语却字字如刀,梗的对方脸红脖子粗,最后连穆清野的面都没见到。

    总有人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出现,而他调离a市,无疑是最简便快速的应急之策。

    穆清野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他阖目按压鼻梁的手微顿,长睫轻轻颤动几下,遮掩眸中满满的不屑,耳边空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异样的触感瞬间门传来,穆清野双目瞬间门睁开,皱眉沉声喊道,“阮十八?!”

    “啊?”床尾处鬼鬼祟祟蹲坐,试图将自己完全藏起来的阮十八慌张,“不是我!”

    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便不打自招了。

    墨绿色的触手沿着床尾已经钻进睡衣裤脚,顺着向上爬上了穆清野的小腿,卷了一圈又一圈,殷勤地按摩,软软的触手腹部吸盘像是螺旋按压棒一样力度适中,只是总有意无意地想要再往上去。

    “你的触手不是你?!”

    穆清野一把压住触手,拽着拉了出来,往床上一甩,“那我把它砍了。”

    !

    阮十八吓得吞了吞口水。

    对方话语虽淡却很认真,触手们也嗅到了来自穆清野的奇怪气压,第一次掉头蹿的飞快,安安静静地缩回阮十八体内,只留下躲无可躲的阮十八直面满脸怒气的穆清野,对方眉眼阴鹜,声音越发压低,“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阮十八飞快地点头承认,“是我干的!”

    阮十八马上保证,“我下次……”

    “上来。”穆清野突然开口,打断了阮十八第不知道多少次的保证,“按!”

    ?

    阮十八的话说了一半儿,可怜地卡住了。

    他懵懵顺着穆清野的话不假思索地往上爬,坐在了穆清野的腿边,才见对方在他面前慵懒地翻了个身,松散地舒展肢体,侧着脸掀起眼帘,似乎有些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作势鼻尖嗅了嗅,闻到两人相同气味的沐浴露时才缓了脸色。

    “我有搓触手。”阮十八小声地嘟囔,“小一都闻上去香香的。”

    穆清野面上的表情骤然一滞,见到阮十八身后再次悄咪咪冒出的触手时冷冷压低,“不许滴答黏液。”

    都是新换的床上用品,阮十八的触手要是再弄脏,就罚阮十八半夜不许睡觉去洗手间门洗被套。

    说完,穆清野便立刻扭脸转向另一边,只留下一个后脑壳对着不知所措的阮十八。

    “那我用手按了哦!”他试探地问穆清野。

    虽然穆先生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碰他,但是现在又让按摩又不许小一流黏液,阮十八可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

    人类真是反复无常的矛盾集合体。

    穆先生可真是自我矛盾,明明刚才还说不必按摩呢。

    静静无回音。

    阮□□着胆子,双手按在穆清野的肩背,手法娴熟地推拉。

    对方的胸腔对着呼吸微弱起伏,没有拒绝。

    阮十八笑眯眯地露出两颗妖怪的小尖牙,眉眼软乎乎染上一丝温柔,仔细地注视着穆清野,随着对方的身体反应调整力度和位置。

    人类的身体比八爪鱼妖怪的躯体虽然碰上去硬实,实际上却脆弱许多,大概是穆先生经常健身的缘故,经络并不僵硬,只是按压穴位时偶有疼痛,会发出低低的鼻音。

    “舒服吗?”阮十八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高兴地弯着双眸。

    这可是他们八爪鱼祖传的手艺,阿爹经常给阿娘这么按,可惜清野不许他用触手,不然十八根触手可以轮流用,也可以一起上!

    虽然手腕有些酸痛了,但是阮十八依然没有停下。

    他出神地注视着穆清野碎发下的一小段脖颈,如羊脂玉细腻的肌肤闪着莹莹的光泽,大概是按摩起了作用,对方的耳根泛红。

    阮十八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一直在碎碎念和穆清野聊天,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回复,渐渐的,回复声也变小了。

    “我明天一定能背下来五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