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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傅淮砚下班驱车回家的时候在门口没有看见连日来在等他的妻子,心里想着莫不是还没回来?

    一进门饭菜的香味弥漫,饭桌上的餐食一应俱全,他扫过一眼发现没有被动过。

    他叮嘱过温舒宁晚上吃饭不必等他。

    只是眼下都这个时辰了不应该还没吃饭。

    “田嫂,舒宁还没回来么?”

    田嫂迎出来解释道:“在楼上呢,只是回来的时候看着情绪不太对,还说不吃晚饭了。”

    傅淮砚听闻眉头微皱:“一直都没下来?”

    “没有!”

    “今天她去哪了?”

    “不清楚,是小赵送她出门的,只是来的时候不是他送回来的。”

    “好,我上去看看她。”说着迫切转身上了楼,又拿出外套里的手机翻看着两人今天的聊天信息。

    从今天下午开始温舒宁就没再回过他的信息。

    上了二楼后发现房门紧紧掩着,没有打灯的二楼透不出一丝光亮,直觉告诉傅淮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看到的昏暗的房间内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室内灯关着还是只开着床头灯,温舒宁在睡觉。

    傅淮砚看见她的瞬间心里的绷着的弦总算是松了一下。

    刚才得知她不吃饭就是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在门口看着她被子蒙的严严实实,他没忍住脚步上前察看,想着要不要叫醒她,毕竟晚饭还没吃。

    轻声走到床畔,女人沉稳的呼吸声传来,窗帘漏着光剑般的明亮衬着窗外树影摇动。

    温舒宁睡姿称不上优雅,更多的是把被子都缠在了身上,整个人是蜷缩状,半张脸蒙在薄被中,露出的脸颊红扑扑的透着异常,眼睛紧闭睫毛微微颤抖,眉头紧锁,额头上是凌乱且濡湿的长发,这一幕幕无不彰显着温舒宁身体的异样。

    傅淮砚见状急忙两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的额头抚摸,触及之处尽是滚烫。

    没有丝毫犹豫他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让他立即赶往清桐别墅。

    田嫂得知温舒宁发烧后连连自责,怪自己察觉她的不对劲但没有深入问询。

    在家庭医生来之前傅淮砚给温舒宁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

    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担忧难掩。

    床上的温舒宁睡得很不安稳,尤其是房间里两个人来回的走动,都在她神经敏感的触发点,本就噩梦缠身的她下意识以为自己身处险境,伸出被子里的手臂挥舞着,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别过来!离我远一点!……奶奶!”

    直到动作幅度大到她身体苏醒。

    朦胧中听着田嫂喊道:“淮砚,舒宁醒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看见傅淮砚正坐在她的身旁,脸上是他温凉的手,轻轻在抚摸。

    生病的人整个身体机制都是最脆弱的,温舒宁病的晕晕乎乎,此时看到熟悉的人只觉得委屈。

    紧接着她看到男人薄唇微启,面容冷峻地俯身但是出声却是极其温柔:“医生马上就来了。”

    妥帖到恰到好处的声音像是打开了温舒宁通往委屈脆弱的阀门,没有往常的伪装,只想尽情发挥自己的情绪。眼泪细碎的从眼眶中溢出,撇着嘴巴喃喃道:“傅淮砚,我冷!”

    话毕傅淮砚瞬间起身上床,慢慢抽起她,随后倚在床头,温舒宁就这样依偎在男人温热的怀中,汲取着独属于他胸膛的热烈。

    温舒宁身上的蜜桃味碰上傅淮砚冷杉的味道恰到好处的使人安神。

    她从未觉得眼前的男人这么值得她依靠,心里龙空的地方被填满。

    傅淮砚看着怀中妻子鸦羽般的睫毛不再抖动,紧缩的眉间也在逐渐舒展,他揪着的心脏慢慢地也在松缓。

    田嫂早就不动声色地调高了室内温度而后又拿来了一床更厚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随后又去打湿了毛巾交给了傅淮砚。

    接过毛巾傅淮砚悉心地拢过温舒宁的头发,轻轻擦拭着红润的脸庞。

    刚安稳心神的温舒宁在男人的擦拭下轻轻挪动身体选了个更加适合睡觉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傅淮砚亲眼看着她调整好姿势后抬眸拉住了揽在她胸前的自己的手掌,像是孩子睡觉需要安抚被一样,温舒宁睡觉确实有揪着东西才能睡着的习惯,之前一直都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小熊,如今下意识地攥着他的手,傅淮砚的心情难以言喻。

    大抵是激动吧!

    田嫂看着夫妻两人不需要自己就兀自下楼准备等着家庭医生的到来。

    清桐别墅在西山的半山腰,家庭医生也在不远处居住,生病了立马去医院倒不如家庭医生来的快。

    陈医生检查之后得出结论是风寒感冒,田嫂听闻后眼神飘忽,联想起刚才打湿毛巾时不经意看见的衣篓里的湿衣服,再加上温舒宁回来时的状态,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鉴于温舒宁现在已经是高烧,陈医生准备挂点滴,细长的针头就这样扎进她血管清晰的白嫩手背上。

    针头刺破手背的同时温舒宁明显感觉到了疼,眉间皱起连带着挺翘的鼻子都带着反应,更是用力握紧了傅淮砚的手心。

    怀中妻子的动弹也让傅淮砚微微焦躁:“再慢一点。”没忍住叮嘱这位已经做了自己十几年的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