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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长们灌输大道理的时候往往都是以过来人的经验铺垫,可是此刻白黎为女儿指引道路的话一出口她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当年是穷小子的丈夫现如今却屡屡让自己失望。

    白黎年轻的时候也是向往能够遇到托付一生的良人,一向不标榜找另一半能门当户对,不然也轮不到傅见廷。

    只是结婚后傅见廷也争气,挣得一番事业,但是白黎慢慢地也更加清楚傅见廷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关于这些道理傅淮墨不是不懂更多的是只有切身经历才能记忆深刻。

    她还是有些生气,气程卓完全没有顾虑自己的心情。

    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嘟着嘴巴,怀里抱着抱枕,手指用力揪着上边的流苏,恨不得把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去。

    白黎看着女儿的小动作深知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干脆心一横让她尝尝爱情的心酸,不然变成恋爱脑就更受委屈了。

    白黎轻轻抚摸着女儿的手臂安慰道:“好了,不想这件事了,既然现在做不出什么选择就交给时间吧,以后你就能明白了。下午的时候会有妈妈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你收拾一下心情,苦哈哈的就不漂亮了。”说完动手擦掉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傅淮墨乖乖听话从沙发上起来问道:“嫂子呢?”

    “你嫂子在跟烘焙师学习,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些发泄心情后的不自然。

    下午几位太太早早到来坐在一起闲聊,温舒宁在白黎的介绍下大致认识了他们都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的家眷,居住的距离很近,时常聚在一起。

    几个豪门太太围在一起谈论的对象大多是丈夫和儿女要么就是最近又要去那里购物旅游,温舒宁和傅淮墨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对她们的家事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

    两人偎在一起默默喝茶吃点心,也不打扰她们,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也抿嘴一笑,轮不到她们说话也不觉得无聊。

    其中一位赵太太从进门起目光就一直在温舒宁的身上逡巡,无为其他只觉得这个傅家儿媳无论是家世品性和样貌哪里都比不上自家女儿,怎得他傅淮砚当初就眼睛不好呢?

    闲聊间隙赵太太终于得了空子可以从温舒宁身上找寻谈资。

    “黎姐,你这儿媳和淮墨都是在明大上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众人的目光游离在姑嫂间,温舒宁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微笑着端坐一旁,看不出一丝失礼,而傅淮墨眼神轻瞟,撩了一下长发顺带翻了个不是很明显的白眼。

    又来了,这已经是第六次了,这群人这个问题每次都要在聚会上问一遍,偏偏还记不住,就是一个聊天的由头,没办法还得一遍遍解释,转念一想总要比问自己年龄后介绍适婚对象要好得多。

    白黎含笑解释道:“温舒宁学的是秘书学,淮墨学的是美术。”

    赵太太听完忙着开口,语气中带着调笑意味:“油画好啊,这可是艺术的东西,我小女儿现在也在学习,等我回去告诉她以后什么不懂可以问她淮墨姐姐。”说完笑着停顿了一下,再次迟疑开口:“这秘书学我倒是很少听说过,是新兴的专业吧?秘书……秘书。”

    赵太太嘴里念叨两句秘书后兀自笑了起来,众人纷纷侧目不知原因。

    赵太太看自己终于引得一干人的好奇心,这才解释道:“秘书这个字眼不管是在影视还是现实生活中多少都有些暧昧的感觉,什么办公室不可告人的秘密了,还有小蜜这个形容,啧!没想到还真有专门培养这个的,我原以为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解赵太太当着白黎的面公然挑衅是为那般?

    白黎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人上门这么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但她的愠怒只能在好的教养下隐藏。

    温舒宁更是身为当事人觉得此番话语带着严重的偏见和鄙视。

    “受影视或者道听途说影响大家对某个行业通常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已经屡见不鲜了,但是每个职业都不是外界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至少据我所知专业内的学长学姐从政或从商都在职业范畴内大展拳脚,并不存在您所说的这种不规范问题。而且这种事一向不能以偏概全,既然您能这么想莫不是贵公司的人员管理存在不规范问题?所以才让您无端产生联想。”

    温舒宁四两拨千斤的反驳得体又恰到好处,惹得白黎唇角微抿,很是满意。

    “那故事还不是来源于生活!”赵太太被噎后依旧不依不饶。

    不待温舒宁反驳,傅淮墨率先开口:“是哦,艺术的确来源于生活,突然想起来赵叔叔是不是年前就深陷和秘书的丑闻中?当时闹得满城皆知,据说赵太太您还当众捉奸来着,原来是赵太太的生活这么有趣啊!”

    “你……”

    当中揭穿伤疤还是这种坊间秘闻,恼怒程度可想而知,但是她敢羞辱温舒宁却不敢回击傅淮墨。

    赵太太只能佯装无事发生澄清着:“那都是小道消息传闻的,我家老赵规矩的很。”

    傅淮墨嘴巴依旧不饶人:“原来您也知道坊间传闻不可信!”

    白黎见状一个眼神递给女儿让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傅淮墨接收信号,看着赵太太铁青的脸冲着温舒宁露出了得逞的笑。

    温舒宁一向不是受别人欺辱的性子,但是这样的环境下她也只能做到得体的反击,一来都是商业伙伴的家眷,一言不慎惹得合作崩盘这是她承担不来的,但是好在有淮墨替自己出头。

    赵太太把对面姑嫂两人的对视而笑看在眼里,被怼后心中怒火仍盛,也不再顾及两家的生意事项,只想着为自己讨回公道。

    “黎姐,这儿媳还是娶门当户对的好,不然是个闷葫芦什么讨喜的话不会说,只知攀附夫家势力,小门小户出来的带出去就是跌份儿!”

    饶是白黎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此人两次三番的作妖。

    “赵太太你说得对,我们在座这几个姐妹也就我家淮砚和你家儿子娶妻了,我们舒宁自是有淮砚和整个傅家的喜欢,就不给你们做参考了,倒是你们要多和赵太太学习,明城上边哪家权贵有女儿可要抓紧,不然等到儿子有了心上人,到时候为了家族再棒打鸳鸯,那可就是作孽了!”

    话毕,几位太太不禁低头失笑,明城上流圈子谁人不知,赵家大公子在早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被父母逼迫分手,娶了权贵的女儿,惹得新婚当天当众逃婚成了整个明城的笑话。

    赵太太脸已经不止是青白色了,都要黑了,终是觉得巴掌似是打在了脸上,慌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匆忙离开了聚会。

    自此没了搅局的人聚会上再次开始欢声笑语,傅淮墨觉得没有了乐趣,向众人推脱有事带着温舒宁径直上了楼。

    等到了人群听不见的地方,傅淮墨很是八卦地向温舒宁解释为什么赵太太对她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