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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明城的冬天似是来的比往年早一些,天气瞬息万变,西山上的树木经过一夜大风刮过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杈,原本仅剩的枯黄现已经变成了凋敝残叶。

    时间过的飞快温舒宁这个业余的播音主持学习的程度也总算足以支撑周年庆这样的场面。

    气温降低后温舒宁除了去上急救班就是端着咖啡伏案创作,歇息时抬头看见色调灰暗的果园不免感时伤怀。

    就在这时手机发出阵阵响动,屏幕上周骁两个字让她心头一震,不由得想起需要人照顾的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是不是上次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周骁真的没有给奶奶换疗养院,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去看望老人家,可能是血缘的缘故,每次去奶奶都记得她,可不忘的也只是个志愿者身份唯独想不起来面前的人就是亲孙女。

    思绪不觉就飘远手机响了很久温舒宁才接起。

    “什么事?”冷淡语气像是口中含了冰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向你问好吗?”

    不耐已经写到了温舒宁的脸上,她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了!”

    “没什么,就是跟你商量一些奶奶的事情。”

    每次在这人嘴里听见奶奶温舒宁就如同气血倒流,裸色指甲紧紧贴着手机边缘恨不得嵌进去,无声闭上眼睛声音从喉咙里迸溅出来般狠厉:“你又想怎么样?”

    对于自己轻而易举拿捏住温舒宁的命穴周骁觉得内心无比畅快,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还记得你奶奶?我以为陷入傅淮砚为你编织的情网中不可自拔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舒宁我没那么好糊弄,你和傅淮砚现在出双入对当真是忘了你奶奶还在等你回家?协议内容你已经履行完成,辉耀脱离了危机,你也联姻了,那这场荒唐的游戏是不是要结束?”

    当初戏剧性的开端就是源于荒谬的协议,指导这幕戏的主动权从来都不在自己手中,温舒宁指尖微微颤抖。

    “你就不怕我跟傅淮砚离婚后他报复周家?”她势必不让自己在气焰上输掉。

    “呵!这就要看你怎么全身而退了?怎么?难不成真爱上他了?”

    此时等待答案的周骁心跳加速,抱着会痛心的态度问出问题,却突然没有了信心等结果,他本想略过,不料手机那端的温舒宁已经出声。

    “没有!逢场作戏不明白吗?只是……只是我需要时间。”简单几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有些喑哑,似乎是凝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不用拿奶奶要挟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协议中要求周家照料生病的温奶奶但慢慢就演变成了掣肘温舒宁的把柄,像周家这样的商人思虑定是周全,加上周骁一向知道温舒宁的脾性万一她依靠傅淮砚的权势反扑那他们将束手无策,所以为了万全就只要温舒宁体面的从傅家离开不伤两家颜面。

    如此温舒宁除了一段离异的婚姻没有任何损失,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就好,只要保全周家就立马能把奶奶带走。”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周骁唇角微微翘起结束了通话,嘴上信誓旦旦说为了周家可情感的私欲包含几分周骁都分不清。

    可是转身后他也清楚温舒宁自从进入傅家就受傅淮砚的影响,情感的天平已经倾斜,他没有把握温舒宁能狠心离婚,那就帮她一把。

    接完电话后温舒宁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胸膛之中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块,电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屏,她机械般的点开,却毫无反应,只能强制关机重启。

    意料之中之前挑选的资料和写作内容已经清空,没有丝毫着墨痕迹。

    她失神很久,看着冰冷的电脑发愣,如果人没有感情如电脑般只待强制关机重启回到原始该有多好。

    可人难免被情牵绊。

    下午的时候舞台剧彩排需要温舒宁到场参与,这出舞台剧是按照学校的要求讲述明大建校几十年来发展变迁的故事,故事内核和情节是由温舒宁编写交由老师审批之后形成的剧目,她作为‘编剧’是有必要参与最后彩排的。

    彩排结束后又被同学拉去探讨挑选主持礼服事宜,礼服按理来说是由学校社团解决,不过往常的做法礼服要么是之前活动剩下的,要么不满意自己租借。

    几人商量后决定自己解决礼服问题,大家各自选中的可以在群里进行商讨论定,毕竟涉及到团体的服装统一风格。

    回到家傅淮砚难得没工作在客厅等她,温舒宁看见他的瞬间莫名就想起了周骁今天对她的提醒。

    没了气力般脱下厚重的外套,穿上毛绒绒的棉拖鞋隐藏脸上的阴霾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走上前坐在他旁边,随后像是觉得不够舒服兀自躺在沙发上头部枕着男人修长的双腿,闭上眼睛只有耳朵这个感官器官运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