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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老婆一向吵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这件事自诩脾气很好的傅淮砚也招架不住。

    但是如果让他对温舒宁发脾气他做不到,因为从她倔强的眼神中他解读到的是让他怜惜的坚强。

    第一眼就想守护一辈子的人怎么忍心斥责?

    在遇见她之前傅淮砚从不信奉什么一见钟情,觉得两个人只从外貌和眼缘来判断是否可以相爱,多少是肤浅的举动,可是真正心动的那一刻才知晓何为一眼万年。

    至于肤浅他才不承认,他见过如此之多的高颜值异性如果只论颜值他不知要对多少人动心。

    手上擦拭的动作逐渐减弱,两个人都没了刚才闹着玩的雅兴。

    傅淮砚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无声站起去了衣帽间,背影里映着落寞。

    他必须要离开这逼仄的环境,你来我往不是理智的做法。

    手上的濡湿还没有完全退却,余温还在悄然滋长,温舒宁头低着看着他坐过的床边,也顿觉没意思极了。

    她就是故意的,敏感和患得患失一直裹挟着她,那天深夜他的触碰让她心软了,可是这种心软的保质期太短了,短到天一亮她就觉得不应该彷徨。

    日复一日脑子里的小人在不停的打架,疲累不堪。

    白黎没有让他们回清桐别墅,想着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并要求家里任何人不得去两人的房间附近走动,生怕破坏了他们重归旧好的氛围。

    殊不知外界条件再充分也拗不过本人的拆台。

    温舒宁拧眉看着在地上打地铺的傅淮砚一脸雾水。

    “你在干嘛?”离婚是她提的,也没见她这么矫情。

    “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嘛!我怕你觊觎我的身体!”傅淮砚边说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铺好的地板上。

    啊啊!刚才的梗过不去了是吧?怎么会有如此幼稚且自恋的男人,温舒宁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枕头扔他身上:“我去客房!”

    “别,妈特意让我们留在这里就是想我们甜甜蜜蜜的,分开睡算怎么回事?”

    理都被臭不要脸的他占光了,温舒宁气鼓鼓地关了灯,不想跟他多一句交流。

    第二天一早房间的门被佣人敲响。

    “少爷,先生说让您收拾完毕去他的书房!”

    温舒宁迷迷糊糊应声着,不料下一秒地上的傅淮砚一个箭步冲上床的另一端及时躺下。

    呼哧喘着气但是眼睛却还迷蒙着,温舒宁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捂着嘴笑他:

    “人又进不来你怕什么。怕大家发现傅大少爷睡地板?”

    果然无论出于何种境地男人都不能忍受丢面子。

    “我……爸叫我。”说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衣去了盥洗室,高昂着的脑袋有一丝丝要强。

    徒留床上的温舒宁笑意不减。

    不久傅淮砚去了傅见廷的书房,两父子也难得平心静气坐在一起。

    傅见廷坐在书桌后合上书,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看着儿子:“周家快要破产了你知道吗?”

    傅淮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抬眼应声道:“听说了,因为是我做的!”

    承认的坦荡又不羁,把善于迂回婉转谈话的傅见廷打的措手不及。

    “大清早周宏时打电话给我,求我说服你放周家一马。周家和我们是姻亲,你这么做就不怕外边风言风语?再说温舒宁怎么就同意了?”

    “周宏时这个老狐狸,外界看周氏像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要破产的样子,可是他私下里兼并重组并入同领域公司的算盘却打的叮当响。”

    傅见廷看着儿子独当一面的气势一时颇感欣慰,只不过多年的商场伙伴因此而衰败,多少畏惧别人说他的闲话。

    他这一生全把面子情分挂在嘴边,老了老了也真的力不从力了。

    “老周已经卸了周骁所有的职务,他不会再给你添堵,你不如……”

    “不可能,成年人做错事就要为自己买单,这次我要把周家连根拔起。”

    他要为守护的人做到没有后顾之忧。

    早饭后温舒宁回了学校,傅淮砚依旧去公司处理工作。

    目的地不同两辆车子先后离开老宅,白黎的谜团依旧没有解开,不知道小夫妻到底和好没有。

    一旁的傅淮墨打着呵欠说道:“妈,放心吧,我哥能处理好。”

    “你怎么知道他能处理好?隔壁的李太太都抱上孙子了,咱们家还没个影子。”

    “我跟您打个赌,年前两人不和好,我拿我单身三年来换。”

    为了老妈能安心,她可是下了血本。

    “臭丫头,说什么呢你,你单身可不行,妈抱不了孙子,外孙子也行啊,你和程卓怎么样了?”

    来自长辈的情感问候就像是魔法攻击,傅淮墨逃也似的离开老宅。

    她的情感着落或许圣诞节那天就有了。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预设,等见了程卓她要直接给他一巴掌,脚踩两只船的男人一点都不值得留恋。

    温舒宁在回学校的路上接到了秦染羽的电话。

    她说她马上就要回国了,身体的各项指标也都回归正常,只要修养得宜就会像正常人一样。

    温舒宁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这是她最近听见的最好的消息,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她,连忙询问航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