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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医院人不多,医生检查过后说手掌只是轻微摩擦,但膝盖较为严重,磕在马路上,地上伴有碎石子,清洗、剥离碎石子、消毒、上药、包扎一系列流程。

    全程温舒宁都没有表现出害怕和疼痛,傅淮砚甚至都已经做出了牺牲自己的胳膊的准备,但是妻子却皱着眉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额角的细汗不停渗出彰显着她忍受的痛苦。

    拿药后医生叮嘱不要碰水,注意纱布的变化,预防夏季发炎,过几天再来检查。

    来的时候就是傅淮砚抱着她进医院的,走时温舒宁不好意思再被他抱,只是在她刚尝试走两步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忽略了膝盖受伤的严重程度。

    双膝不能打弯,僵直的动作十分滑稽,陈沉看着她笨拙的走路动作都恨不得出手帮助,可是他家总裁就在夫人身后抱臂而立,面上没什么变化,但陈沉知道他心情很不爽。

    被妻子忽略的滋味不好受。

    傅淮砚知道温舒宁的内心想法,所以只有等她尝试过自己做不到才能安心让他帮助。

    最后在温舒宁迈出第六步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再也忍不住,迈开长腿两步跟上,顾及她的伤,动作很是温柔,弯腰把她抱起。

    陈沉疾步上前准备开车。

    温舒宁被她连着抱两次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手臂轻轻圈揽着他的脖子,眼神不时轻瞟他的侧脸。

    男人的脸很是干净,眉骨突出,眼窝深遂,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透着神秘感,鼻梁高挺,温舒宁甚至很想伸手摸摸,嘴巴唇红齿白,如果非要挑瑕疵的话就是下巴处隐隐有胡茬盘踞,认真打量过后发现她嫁的这个男人除了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所以回归根本问题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是因为和周家的合作?还是看中她私生女的身份没地位,没资本,可以满足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条件?

    可目前为止她没有察觉傅淮砚有任何不轨的行为。

    不待温舒宁想清楚陈沉就已经打开了车门,她被轻柔地放下。

    车子发动,温舒宁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微风吹过,她捋了捋随风飘散的头发,尴尬出声:“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你发的信息。”

    傅淮砚终于等到了想要的解释,心里的不满和郁结消了大半,但还是佯装不甚在意:“我看你是从校外回来的,去哪了?”

    傅淮砚认为自己是在进行正常的问候,可是在温舒宁听来脑子里的警报声已经拉响。

    她大脑飞速转动:“今天考完试和舍友们出去庆祝了,忘了时间手机就没电了。”

    傅淮砚没出声默许接受了这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车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两人之前相处的状态虽不似寻常恩爱夫妻但也是得体的,温舒宁再次打量他的脸,不期目光相撞,又都瞬间躲开。

    互相抓包的感觉是头一次,但是温舒宁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内容,他有话想说。

    车子已经行驶到了西上脚下,再往上就是清桐别墅,攀行时车内惯性向后,座位推背力很有依靠感。

    傅淮砚内心在天人交战,早上的新闻沸沸扬扬,他不确定温舒宁有没有看见,还是看见了不肯询问,脑中两个小人打架,主动解释争取宽大处理还是被动赌一把等着被戳穿?这是所有犯了错的男人考虑的终极问题。

    中途车子拐弯,温舒宁惯性使然向另一侧倾靠,傅淮砚则顺势把她揽在怀中。

    男人的呼吸规律而沉稳,温舒宁在他怀里不自觉得就想和他同步呼吸,就像是小时候跟玩伴互相踩影子的游戏。

    良久从男人胸腔传来律动,头顶上方的声音温柔且和缓:“今天有没有看娱乐新闻?”

    此话一出温舒宁脑中萦绕着的都是傅淮砚和女星姜安然勉强称之为亲密的画面。

    “看了,还看见你了呢?”此话之坦然让温舒宁自己都震惊,霎时觉得自己像是古时久居深宫的怨妇。

    傅淮砚听闻倒也坦诚,直接解释道:“姜安然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今天是她进修回国,记者狗仔都在蹲守,正好离君远近,她联系我去接她,没想到还是被狗仔拍了,那些照片都是错位,所谓秘恋都是他们臆想的,谁让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我结婚了。”

    前面的解释合情合理,最后一句话多少带点个人恩怨了。

    温舒宁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但还是觉得隐婚这件事是对他好,所以装作没听出意有所指,简单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傅淮砚看她语气平平丝毫没有老公传绯闻妻子的抓狂模样,她表现得太无所谓了。

    他试探着询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比如我跟她的关系如何?有没有要求让我和她保持距离。”

    温舒宁一愣,觉得没有必要:“不用,你们正常交际就行。”

    “你就一点也不在乎我跟她的关系吗?”言语中带着丝丝愠怒。

    温舒宁轻摇头,至此话题结束。

    陈沉不自觉加速,这氛围太死亡了。

    -

    田嫂看着傅淮砚抱着温舒宁进门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急切询问道:“怎么了这是。”

    “今天不小心摔倒擦伤了。”温舒宁简单解释着。

    傅淮砚把她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帮她把脚上的鞋子脱掉,换上了家用拖鞋,随后脱了外套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