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你,没事儿了吧?”晕倒的女孩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瘫软在一旁的王予,一种未知的恐惧环绕在这不大的空间,可他却越裹越紧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塞到地漏里。女孩叹了口气,用力掰开他。男人也感到了她的压力,蜷缩的手脚竟会自主松开了。“没事”他使劲地点着头,笑起来又像是在哭。

    “你想起什么了?”对面那女孩先是愣了一会儿,反手抓住他摇动的双手,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也是不知道如何闭着眼睛,还能正对着眼前大喘。

    “你还有”撒开他的手,神情也透出的一丝不耐烦。

    “你怎么在这里?”王予故作镇定,反倒是惊得那女孩手上水果刀露出藏不住的寒光。

    这突然涌进的记忆,也就在刚进门的那一刻瞬间让王予没有了心理建设,他找准时机赶忙退出去,关上门,第一反应只能是跑。王予这辈子都不可能跑得如此快,身上的赘肉在奔跑过程中上下摆动无疑给他带来巨大阻碍,他看到前面人山人海的相亲角一头扎进去,四周人声鼎沸台上大姐仍在不停的介绍她的女儿。

    王予过了许久才缓过气,他的经历怕是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脑海中重复那女孩的阴笑声,冷汗直流,特别是再次看到那张嘴角淌下黑水的脸,咧嘴的笑这和所谓的恐怖片根本无法比较。王予现在只敢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待到人群散去又该怎么办?王予蹲在人群中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在这时面前那栋楼6楼红光一闪,像是女人可怖的尖叫声穿过人群,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王予出租屋方向。有几个5,60岁的大哥听着像女人声音,都争抢着上楼一探究竟,王予自是跟随众人不敢作声,虽说王予想过阻拦他们但那一闪而过红光却莫名给了他勇气,回到602那女孩早就离开了,无尽的呼喊声换来的只不过是回音,看着照片旁的那朵胜红花,他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

    在此期间他也想了许多,既然应了那句话那边一条路走到黑也不妨,命运如此自该如此也难以改变;但是非绝情之人才会不惧生死,毕竟他还是个人,怕死是天性不是本质。就这样等到了过道尽头的灯都亮了起来,等到楼下的欢声笑语,唇枪舌战都结束的时候,等到了对门的女技师疲惫的回到家,“在这儿干嘛,老王。”王予并没有理她。女技师惠儿叹了口气,也推开对门进去了。

    从不远处的通风口看去,月光也公平地洒向这栋民宿楼,透过一滩死水倒映在坑坑洼洼的绿化带上,周边围满了飞虫。它们所不看不破的便是这个在常人面前的秘密。

    “砰砰砰”门外传来王予的敲门声,不难看出他的孤独,现在唯一能支持这个中年人的只有内心压抑的饥渴。

    “哟,平时叫你过来都是一副老实人样,今天怎么了?我今天偏偏不让你进来”从对门传出一声抱怨。但他就跟没听到一般,继续敲着。

    门里早没有任何回应。即使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急促。敲了不一会儿,王予还是停下了。王予不知该去哪里,在这个夏夜汗水浸湿两腋,后背打湿一片。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反倒是将自己家门反锁躺在过道上,汗水贴合水泥地板,他瘫软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他昏睡过去,凌晨3,4点,王予再次醒来。他脱掉短袖解开皮带,把鞋扽掉,翻过身才发现身下水泥地板都湿了一片,走廊里虚无缥缈的灯光,风吹过窗户发出吼声,那一刻王予侧身换了个睡姿,继续昏睡。

    6点,女人的尖叫声在这个早晨唤醒了这栋楼的所有住户,即便六楼只有她和王予,惠儿也被王予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王予也被尖叫声惊醒,赶忙一只手提起裤子,一只手捂住胸口连忙道歉。惠儿又被他这副样子逗笑,王予紧靠自家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钥匙也不知所踪,一旁饶有兴趣的惠儿静静的看着他。

    “你不上班吗?”王予眼神躲闪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