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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兵在床头桌上放下东西,直被周警官看的有些发毛。

    “刚下班吗?”周念儿伸手想调整一下身后的枕头。

    陈兵下意识去扶她,却碍于周警官的目光缩回了手。

    “嗯,今天在赶进度,加了会班。”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周警官在一旁坐下,翘起二郎腿。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

    “年龄。”

    “三十二。”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家在哪里?”

    “打住打住。”周念儿对周警官说,“这是我朋友,不是你的犯罪嫌疑人,干嘛问东问低的。”

    “这只是正常问话而已。”

    “什么正常问话,就只有你觉得正常,你要是在这待的无聊就找我们局长喝茶聊天去。”周念儿难受极了,怎么躺着伤口都疼。

    “行,你以为我这么闲大老远跑回来就为你。”

    “希望如此。”

    “你也就剩嘴硬了。”周警官起身,“不准偷溜出去吃火锅,这几天不行,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周警官又对陈兵说,“小陈啊,聊会天就让她休息吧,她天天吵着睡不着。”

    “好的。”陈兵等周警官出门后才坐下来,“你的伤怎么受的?”

    “枪伤,昨天遇上了个大场面。”

    “这还不严重,你不是说没事吗?”

    “无非就是肋骨骨折再加上旧伤口裂开。”

    “这还叫没事?”

    “没死就是小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昨天什么情况啊?”

    “嫌疑人抓了个心脏病患者当人质,我提出跟他换,然后我师兄朝我开枪转移嫌疑人的注意力。”

    “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可是闻所未闻。”

    “他刀都抵着我的脖子了,在他逃跑前必须抓住他。”

    “什么意思?”

    “他要真带着我逃跑的话,我肯定活不下来。”

    “我能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考警校,当警察吗?”陈兵看了看满脸憔悴,被伤限制了动作的周念儿。

    “当然。”周念儿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不明情绪,“周警官要求的。”

    “就这样,我还以为是从小立志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之类的。”

    “大学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警察。”

    “为什么,我觉得你做的特别好”

    “这份工作太沉重了,我不喜欢沉重的东西,而且总要触碰各种各样的黑暗,我也不喜欢黑暗的东西。你的工作是不是很有趣?”

    “说不好,刚入行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的灵感永不枯竭,可以做出任何喜欢的东西。后来职位越升越高,顾忌也越来越多,做这行最怕就是外行指挥内行。”

    周念儿艰难起身,“不说这个了,谢谢你的水果,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我洗了吧。”她盯着那一箱葡萄,“眼光玫瑰吗?”

    “嗯,你不是说最喜欢这个。”陈兵打开箱子拿出两串放到水果盘里。

    周念儿挣扎着起身,“躺的无聊死了,我们洗完拿花园去吧。

    “也好。”

    坐在花丛中的石凳上,周念儿拿出塑料袋打开,然后小心的剥着葡萄皮。

    “今天是满月诶。”她抬头看着天上。

    “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算是吧。”

    “跟你爸妈有关?”

    周念儿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直觉。”陈兵学着周念儿曾经的语气说。

    “是吗,那你猜的倒挺准,这种事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掉。”周念儿又抬头去看天上。

    “那你不妨说出来。”

    “你是心理医生吗?”

    “啊?”

    “那你为什么要问别人的心事。”

    “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却一点都不熟悉。”陈兵总想了解周念儿更多一点。

    “我们是朋友,交流想法就够了,没必要知根知底的。”

    “你这言论倒是新奇,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吗?”

    “我只是觉得每新交一个朋友都要问东问西的太麻烦了,应该是只是少数人的观点吧,我是其中一个。”

    “好吧,那我们就随便聊聊。”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查监控的时候看到你开的车是奔驰对吧?”周念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查我?”陈兵听到这话有点隐隐的兴奋。

    “上次的陈莲案,要看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成立。”

    “哦,那你们还查什么了?”周念儿不说陈兵都快忘了这事。

    “还有你朋友的不在场证明,知道成立后就把你们排除了。”

    “我还以为会查我通话记录之类的。”

    “那倒不至于,你根本没什么嫌疑,是最先排除的。你是开车来的吗?”

    “嗯,怎么了?”